虞听晚拢了拢披风。
仰头看了眼灰蒙蒙的天。
开口时,呼吸化成白霜雾气。
“屋里太闷,我在外面透透气。”
岁欢知晓自家主子是想去见泠妃娘娘。
跟在虞听晚身边这么多年,她深知虞听晚的脾性,看似温良柔顺好说话,实则,骨子里却是一等一的坚韧倔强。
一旦下定了什么决心,不亲自试一试,绝不会轻易放弃。
岁欢没辙,只能让人拿来个暖手炉,给虞听晚暖手,确保自家主子不再冷后,才静静站在旁边陪着一起等。
岁欢和若锦都以为太子殿下至少午后才会有时间来。
谁曾想,一刻钟都没出,太子就踩着清早的霜雾来了阳淮殿。
见虞听晚站在殿门口,谢临珩眉头微拧。
“伤还没好,怎么不去里面?”
虞听晚仰头,对上他视线。
“有些闷,出来透透风。”
说罢,她主动问:“皇兄今日不忙?”
谢临珩陪着她往殿内走,说:“这几日没什么事,不忙。”
淮阳正殿中,虞听晚将暖手炉给岁欢,又吩咐人备茶上点心。
兄妹俩说了几句家常,谢临珩主动提出对弈一局。
虞听晚自然不会拒绝。
眉眼微弯,答应下来。
本就瑰丽仙姿的面庞,添上明媚不加掩饰的笑容,更显姝色无双,惊艳非凡。
偏殿棋案旁,虞听晚捏着一枚墨玉棋子,看似是在看棋盘上的走势,心里却在思忖该怎么开口成功率才会更高。
见她出神,谢临珩扫了眼被她捏在指尖好一会儿的黑棋。
从棋罐中拿了颗白子,“啪嗒”一声,落在了棋盘上两颗黑子之间。
随着这道声音而来的,还有他那句听不出具体意味的:“别分心。”
虞听晚眼睫轻颤了颤。
指尖一抖,手中的黑子落在了一个起不到任何关键作用的角落里。
沉默在棋盘上蔓延开。
她这一分心,这盘棋胜负已定。
虞听晚心下叹了口气。
索性将另一颗黑子直接扔在了棋罐中,不再碰。
谢临珩看了眼她刚刚黑子落下的位置,眉峰若有似无地挑了下。
看向她问:“有心事?”
虞听晚点头。
“还真有点。”
她面上扬起一个温良无害的笑容。
一眼看过去,倒是很有求人办事的态度模样。
“有件事,我想请皇兄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