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猫贪婪的霸占了女主人片刻,又因知道不可能长久而抽身离开。
李自修冷淡的眉眼与鼻梁处因为红柱遮蔽而落下阴影。
他静静的没动,等窗户合上,野猫向外去时,衣摆晃动,跟了上去。
房外无声。
度恒拉起衣服随意披着,感受到外面两道越来越远的气息,懒懒得掀动眼皮,用了个净身术又唤了人进来给她重新整理。
天色昏暗,台面的烛光亮起,门外传来动静。
李自修推门而入,他站得远没靠近。
度恒鼻翼微动,她嗅到血的味道。
很淡,他清理过,但或许是血太多了,没段日子消散不了。
她没问他如何处理的,也没唤门口站立得人,舒适地躺进被褥,手搭于床沿,指尖垂落在虚空中轻点。
恰意的女声在房内响起:“灭火,我要睡觉”
李自修思绪回归,走到桌面前,俯身吹灭蜡烛,他欣长的身影在昏暗房内显得静默。
半响,床上的人呼吸浅淡均匀,她睡着了。
李自修收敛气息,掩盖住身上的气味,无声地走向床边。
缓慢蹲下,看了会她的睡容,转身靠着床坐到地上。
——
一间密室内。
水滴答滴答地砸落,水声在黑暗中回响。
密室中心有一个架台,十字架上绑着一个人。
那人的手被绳子捆住,动弹不得,低垂着头,呼吸薄弱,像是随时会咽气。
衣服烂得看不出样子,血多到将其原本的颜色覆盖,能看到的只有深红色。
衣角,指尖时刻在凝聚血珠,因太多而承受不住的掉落后又会有新流出的血珠,形成循环。
他身边有好几滩血坑,一滴血落下,迸溅数滴,不停歇。
何木脑海里浮现一道声音:“你把身体给我,我替你恢複伤口经脉”
“我的能力你随意取用,杀个毛头小子绰绰有余,可答应”
何木没理会,这种多半是想夺舍他的身体以此重回人间。
那人看出他的想法,笑道:“新一代的天柱倒是不傻,可是你现在这副样子弱到快死,还要守着你这具无用的身体茍延残喘”
他讲理欲说服他,如必要他不想强取。
想到那个姑娘,他又说:“那个害你如此的人,现在正在新房跟你喜欢的人亲密无间”
“往后你死了或吊着口气,也只能想着念着,但永远不会在碰到见到她”
“一具身体而已,你答应了我,便可得到顶尖的天赋,毁灭一切的能力,将喜欢的人留在身边多简单的事”
何木动摇了:“我的意识还会在吗?”
没了意识,他要这些有什麽用,仍旧是他的身体面容,内里却是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