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说的是对的。
“我怎么怯懦了?”脸一迎,对着他。
“你只会退让和饶幸,但是我告诉你,在这宫中,无论你以何种方式存在,都躲得了自己,躲不了别人!”
渔阳怔住了,这个上官易羽与自己仅两三面之缘,他怎么就能将自己看得如此真切,真切得就连肚子里的肠子都被看透了似的,觉得自己在他面前赤祼得无处遁形。
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对自己这么清楚,又为什么要与自己说这些话?那晚听他说的那些话,似乎真的是为了自己好,可今日,他如此尖酸刻薄地将自己剥光剖心,又是为了什么?听说他与慕容祈墨的关系非同一般,他的行为,必然也受了慕容祈墨的旨意吧?
想及此,心内无端涌上一阵恐惧,只扭身便走!
“几句难听的话都受不了,还怎么复国?”
刚转身,身后传来上官易羽冷冷冷的话言,渔阳突然一震,不自觉地回过头去。上官易羽休闲地让碧绿色的玉笛在修长的指间翻飞,斜着眼眸睨视着她,样子极为不屑。
渔阳登时恼了,“关你何事!”扭身便走。
惊心———巧遇!
上官易羽动作极快,只几步,已横空拦在前面,嘴角的孤度一扬,竟笑出声来!
渔阳吓得退后一步,慌乱地喝道:“大胆!你算什么东西,敢阻拦我!”
上官易羽双手一抄,她竟直直落直他怀里,一股艾香扑鼻而来……
——承恩宫里,红药急急由外跑进来,不防一头撞倒由内出来的名唤画儿的婢女。那婢女见是大宫女红药,吓得忙跪倒赔罪。
红药忙将她扶起:“免了免了,娘娘正在紫竹林里,说将手帕子遗在宫里了,现在要用,正在那立等着呢,我还要寻另一样东西,你赶紧送了去,快!”
说着,进殿拿出渔阳平日用的一条紫丝帕子递给画儿,又催了一遍,画儿听了,忙去了。
赶到他们面前,正好见到渔阳落进一个男人怀里,心内一惊,脸色煞白,转身yu逃,却被渔阳看到了。
渔阳脸上徒然一红,猛地甩开上官易羽的手将他推开,正想叫住画儿,却蓦然看见季婉领着红梅与小落及另一名叫小楚的婢女,转过竹丛缓缓而来,样子似是游园碰巧经过。
渔阳脸上一红,心内呯呯直跳。
季婉身为皇后,如果刚才一幕被她看见,她定会以私通宫闱之罪处置自己,在这后宫之中,虽然慕容祈墨嫔妃不多,但自古后宫的女人,总会为了那个唯一的男人争得你死我活的!
没有把柄还要捏造出来,何况把柄在手!即使自己是个不得宠的妃子,她也宁可错杀,也不放过吧?
不过她又心存一丝饶幸,见她平日温和大度,待自己也百般关切,她至少留点情面予自己吧?
画儿见是皇后,脸色越发的白,扑通一声跪倒,身子也筛糠似的抖起来。
渔阳见了,心登时提到了嗓子眼!即使自己与上官易羽清白,但如果画儿将她仅看到的说出来,那不就坐实了罪名吗?到时,一切都无法挽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