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芷在他气息靠近来的时候,步子微微一退,想到他这边钓着自己,那边又去跟前辈的女儿相亲,心里就酸酸涩涩地往上涌动,抬手抚上心口,紧着声带说:“我想回家……”
沈京白低着头看她的眼睛,她退一步,他就走近一步,问:“不喜欢军事题材,那看完了我借你的书?”
向芷眼睫蓦地一抬,对上他的目光,张了张唇,又见他气息迫了近来:“不喜欢逛图书馆,工作日还跑过来?小芷,你怎么口是心非呢?”
向芷被沈京白欺攻而上,整个人被抵在藤蔓垂落的墙角,她只是一口气说出了自己憋在心里的话,也好教他难受,可怎么到他这里便成了她的口是心非了?
而且,话里话外她好像将他设置为了特别对象,得逞了?
“我……我不是……”
她声音含着水汽朝他道:“你当老师惯了,就爱说教人,书是你借我的,图书馆是你约我的,但我发现我们的兴趣不太合适……”
“不合适?”
沈京白语气轻轻落下,“你考虑过我们合适吗?”
向芷心里有一只土拨鼠在尖叫!
“不是,我的意思是……”
他依然温温沉沉的有耐心:“别急,慢慢说。”
她急了吗?
被他一说,向芷到底也是经过风浪的,定了定心神,道:“你先处理好你自己的事吧,我先走了。”
“我眼下要处理的不是你么?”
他忽然握住向芷的胳膊,那触电般的感觉又涌上,不同方才在路边的轻拢,这次……很紧,仿佛要将肉肉都压入指缝间了。
向芷挣了挣胳膊,颤着声带说:“别碰我……”
“抱歉。”
他松了下,“我只是不知道你为什么心情不好,很显然你眼睛红了。”
向芷抿了抿唇,她偷听了他跟别人的谈话了,算不算不道德呢?
她还是很在意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形象的……
那要拿他去相亲这件事出来说,她以什么身份呢,只是一个邻居,一个暂时有合作关系的同事?
向芷要憋死了。
可她不想成为第一个打破天窗的人,到底是在意他看自己的目光,在意两年前他让自己在格林尼治公园等待的那漫长的一小时……
越想心里就越难受,眼睛酸得厉害,她抬眸对沈京白说:“我妈妈……刚才给我打了个电话……”
向芷脑子在飞速地转,随意掐了个谎:“让我去相亲,不然就要过来收拾我……”
沈京白神色一怔,向芷吸了吸鼻子,抬头朝他扯起唇角,她不高兴的笑,客气的笑,嘴唇就会拉成一条线,朝他道:“虽然吵了一会,不过我妈说得也对,就当是认识新朋友,说不定也能拉人家入伙呢。”
说罢,向芷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心脏蹦蹦跳:“我刚才去楼梯口接电话的时候……好像看到有学生找你讲题,我就不打扰你了,先走啦。”
话一落,沈京白的瞳仁猛地一扩。
他猜到了。
心虚的人最害怕别人知道什么,就越容易猜到对方在暗示什么,向芷把手机放回包里,刚要走,胳膊再一次落入一道圈禁中。
她这次站在了道德高地上,任沈京白说什么,她都有理由拒绝和委屈,但前提是,他在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