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照例对着胤佑一通凝视。
胤佑绷了许久,没绷住,结结巴巴说:“四哥,弟弟我、我想和三哥说几句话,咱们换个座儿吧?”
胤禛欣慰赞许微笑,日后晋你亲王爵位,不抄你家。
胤祺莫名其妙看着四哥七弟互换座位,好奇凑过去用蒙语问:“你平时都不和三哥说话的,怎么今儿倒有话了?”
胤佑憋了半晌:“我找三哥请教诗词……”
……
胤禛凑到胤禩身边,看他蜡黄的小脸,一瞬间想起了昔日养蜂夹道里磋磨岁月的十三,兄长爱立即爆棚:“他们欺负你啦?”
胤禩年纪小,却比胤禛顾虑更多,他连忙说:“四哥慎言,惠额娘待我很好。是卫额娘这几日病了,惠额娘好意让我去侍疾,熬了几晚这才有些累。”
胤禛也察觉方才险些让人捉住把柄,连忙圆和过去:“惠母妃一贯和善的,连皇阿玛也赞过。只是你这样熬着,若卫贵人好了,你却病倒了,反倒让惠母妃担心。”
胤禩低头:“弟弟知道了。”
胤禛心底长叹,不过半年失去掌控,心就远了,也不知还要花多少力气才能补得回来。
……
除夕家宴早早散场,小阿哥们各回各宫各找各妈。
胤禛这一晚没能同弟弟说上五句知心话,躺在床上翻来翻去。只一年时间,老八身高又长了半个头,只是心思太重显得像是一根忽然拔高拉长的竹竿,一眼看见就觉得里面的芯子是空的,虚得很。
胤禛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吃斋茹素也一年有余,顺着前世的口味也并没觉得多难捱。只是今日一比对,老八再两年说不定就在身高上赶上自己。
……如果朕不养壮一点,到时候打不过老八,可不好看。
二月的时候,胤禛带着他养了半年的百福狗,从住了近两年的毓庆宫搬去乾西五所。整个搬迁安静低调,乾西五所留守的宫人甚至带上怜悯的神色,仿佛看见又一个从此失宠的阿哥的落寞人生。
胤禛对这群毫无政治觉悟的奴才连冷笑都欠奉。他意识到一个或许可以抓住的契机:老七也住在乾西五所,那么老八还会远么?
……
搬迁这日皇帝亦有体己赐下,无外乎成套的书册与各色摆件如意一类,之后也默许了几个阿哥凑在一起热闹热闹。
乾西五所平日不开伙,这一次皇帝让御膳房的主事直接备了一桌菜送过去,架势摆得挺足,像是为“四阿哥失宠”辟谣。因为皇帝的推动,原本足不出户的几个阿哥都来给四阿哥庆贺乔迁新居,连意兴阑珊的胤祉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