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父母重男轻女思想严重,麦小米从小就被家里放养,只要是死不了、不花家里钱,怎么着都行;但如果家里需要钱了,又或者什么不好的事需要出人头了,那必然是麦小米来。
麦小米平时看着咋咋呼呼,没心没肺,实际她脑瓜很灵,学东西也快,上学那会儿成绩数一数二。但家里没钱供她上大学,就逼着她去了职高。
也是那时候,麦小米认清现实,知道家里靠不住。
她一个人到宣旸打拼,中间上过多少当,受了多少委屈就不说了,家里一通电话说她爸爸病了,需要钱,她嘴上说找你们儿子去要,却还是想尽办法挣钱寄回家里。
这才去酒吧卖啤酒。
“那酒吧老板一肚子坏水!”杨光气道,“逼小米喝酒的那男的次次找小米麻烦,小米压根不想和这人碰上,可老板见钱眼开,每次都把小米往前推。”
再后来,麦小米说什么都不肯在酒吧干了。
她是急着用钱,但什么事能做,什么事碰都不能碰一下,她清楚。
但酒吧老板不想放弃她这棵摇钱树,不肯放人,就压着工资不给,提成更别说。
麦小米几次去要钱都失败了,有次说急了,老板还叫酒吧的保安打麦小米,给她扔出去。
也是这次,让赵客碰上了。
“客哥找中间人和酒吧老板谈了两次,对方卖了个面子,最后同意把钱结了。”杨光说,“打那儿之后,小米说什么都要跟着客哥,就来了日落海。”
陈挽青听着麦小米的经历,不知不觉馄饨都凉了。
杨光说再去给她盛碗新的,她说不用麻烦,问:“那小米爸爸的病后来治好了吗?”
一提这个,杨光都不阳光了:“她那爹妈就是魔鬼!什么她爸生病了,是她哥追女孩子想给人家买包!”
“……”
“挽青姐,我和你说这些,不是想你同情小米什么的。”杨光压着火说,“是有时候吧……哎!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她爹妈不是个东西!哥哥弟弟也不是,小米小时候还被她弟弟当狗玩,拴在家里呢。”
后背蹿起一股凉意。
陈挽青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赵一毛,懂了什么。
她和杨光之后都没再说话,直到馄饨吃完了,陈挽青才道:“我不会和小米说你告诉我这些的。”
杨光谢谢她,起身说他来收拾碗筷,陈挽青说她自己来就好。
两人互相推让时,赵客回来了。
赵一毛奔过去围着赵客转悠,赵客打了个手势,赵一毛就跳了起来,动作相当帅气。
“回来了哥。”杨光说,“事儿谈的怎么样?”
说完,后脚麦小米也进了院子,拎着个大纸袋,探头探脑往院里一看,又缩回去,等再出现,袋子不见了。
“谈完了。”赵客看向麦小米,“你过来听听。”
麦小米点头:“我去个卫生间,马上。”见陈挽青要走,她又说了句:“你也跟着听听呗。给我参谋参谋。”
最后一句说的有些小声,但陈挽青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