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亲王淡声道:“不,儿子永远都不会对母后下手,可母后执意不交出萧荀的禅位遗诏,与儿子为敌,那儿子就不得不将母后暂时禁足在慈宁宫。”“待儿子取了江山,儿子定会将母后风风光光的从慈宁宫迎出,让母后继续做太后。”说罢,不待太后反应,朝将士淡声道:“你们好生看顾太后,若有任何闪失,提头来见。”恭河出了慈宁宫后,一名将军匆忙上前禀告道:“卑职已经将皇宫上下搜了个遍,并没有找到萧荀的传位诏书。”恭河王的脸色骤然变得铁青,“继续找,若找不到诏书,我得这江山便是名不正言不顺,朝中那些曾跟着萧荀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人不会服我做皇帝。”这也是他领兵进秦宫后没有直接篡位做皇帝,而是去逼问太后要诏书的原因。那将军一下子为了难,磕磕巴巴道:“可是可是”“可是什么?”恭河王怒道。“那些跪在承天门门外请求萧荀领兵攻打齐国兵士的老臣见您带兵入秦宫,猜萧荀多日不露面是因您暗中控制住了萧荀,控制住了整个秦宫,那些人竟”那将军说到此处,额上冷汗洇洇道:“竟联名给各州刺史写信,令各州刺史领兵进京勤王,诛杀您。”“这帮顽固不化的老秃驴,尽坏我好事。”恭河王骤然转身就要去承天门,那将军急忙拦着:“王爷现在若是去了,岂不是坐实了那帮老秃驴的猜测?以末将看,王爷当务之急是赶在各州刺史进京勤王之前赶紧找到萧荀传位诏书,继位为帝,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并催促柳颐的人继续追杀萧荀方为上策。”恭河王也是被母后和老秃驴们气糊涂了。他深深的吸口气,“找,赶紧给本王找传位诏书,若再找不到,不光是我,你也不用想着再活命。”那将士颤巍巍的应下,急忙要走,却被恭河王唤住,“等等。”“柳颐找到萧荀没有?”“还没。”那将士是恭河王的心腹,自然知晓恭河王和柳颐的关系,这些年恭河王一直和柳颐有互相利用的联系。就在几个月前,柳颐忽然找上恭河王,朝恭河王献上计策,称可以帮助恭河王除掉萧荀,令恭河王顺利夺回皇位。恭河王当时半信半疑并未答应,柳颐为显合作的诚意,便说自己有能力将萧荀引出秦宫,到时候萧荀一旦脱出秦宫的保护圈,那么就等同成为一名普通人,到时候连阿猫阿狗都可以诛杀萧荀,届时恭河王只要杀了萧荀,萧荀人一死,这秦国的江山自然也就落在恭河王手里了。恭河王听闻后,抱着观望的态度并未答应,柳颐也没在过多纠缠,便离开了。然而就在一个月前,萧荀果然如柳颐所说的那样离开秦宫,成功的被柳颐拖住,恭河王自然想起了有柳颐这号人,喜出望外的忙派人要去联络柳颐,柳颐的暗卫正好寻来,称柳颐将继续为恭河王拖住萧荀令其不回秦宫,可有一个条件需恭河王答应,那便是恭河王不得动齐国屯在秦国边境的几万兵士,并要恭河王将震县,昭州割地给他。震县,昭州是边境不毛之地,物资贫乏,又远离秦国政治中心,只要他在齐军攻打这两块城池时睁只眼闭只眼,不去动员秦国朝堂上的朝臣支援秦军,柳颐便可不费吹灰之力顺利得到,用两块可有可无的城池换秦国江山,这买卖怎么做都是恭河王得利,故,恭河王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后来的事,一切都按照柳颐原计划进行,只不过最后一步却出了变故。那便是一直被柳颐拖住的萧荀忽然现身在昭州,领着昭州刺史抵御齐军,并未再被柳颐拖住。恭河王眼看到嘴边的皇位就要飞了,岂会甘心?忙以去昭州勤王的借口要将萧荀截杀在昭州城内,最后萧荀没死,反而逃脱了。柳颐也未再履行之前的承诺,得了震县,昭州后,得寸进尺的继续往北行军,想要侵吞魏州。恭河王已当着萧荀的面做出谋反之举,若萧荀活着,定会找恭河王清算这笔账,此时走投无路的恭河王也顾不得齐国攻打秦国的战事,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想要趁着萧荀不在秦宫之时,抢占先机逼太后拿出萧荀禅位遗诏后,连夜继位。那么到时候萧荀就算活着回来时,已登上皇位手握大权的恭河王便有五成的把握和萧荀对抗。恭河王算盘打得是挺好,可后面发生的一切又超出了他的意料。只因萧荀身上战功赫赫,极得民心,故,朝中拥戴萧荀的朝臣颇多,哪怕他私下放出话说萧荀不在秦宫,人已死在外面,那些朝臣依旧不信,更联合各州刺史,要各州刺史进京勤王,诛杀他,故,如今的恭河王背腹受敌,如同走到剑刃上,随时会被剑刃反扑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