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衆人皆止住动作,头纷纷侧向那棵倒地的大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不敢再动弹半分。
场中那位毒发的矿工孤零零的抽搐着,江墨远远地扫了一眼,侧头对医师们问道:“李神医的针灸之法可还记得?”
“墨公子,我记得,请让我上前为他医治。”一名医师回道。
江墨点了点头。
那医师便带着面罩,一脸视死如归的模样,朝那毒发的矿工走去。
江墨则侧回身子,朝身后挤作一团的矿工说道:
“你们也看到了,这不是简单的吃坏肚子,是毒!”
“不及时治疗,便会三天内持续腹痛呕吐,最后肠穿肚烂、全身溃烂而亡,死相极其惨烈。”
底下又是一阵畏惧的吸气声。
江墨满意地勾了勾嘴角,继续道:“毒虽是稀罕毒,我们却能治。只要你们其中与此人有过接触的人站出来,你们的性命才保得住。”
沉默了许久,底下人群中钻出一个干瘦的男子,一出来便跪倒在地,说道:
“逐风公子,我是赵力,那边毒发之人,与我同屋住。”
说着,他指了指一旁那个被医师打晕后,浑身插满银针的人,连忙又连磕三个头,说道:“求逐风公子救我一命,我家中还有老母小儿,全家便靠我在这挖矿果果,我不能死。”
江墨心中酸楚,却不表现出来,公事公办道:“只要你如实交代,我自然不会让你死。”
紧接着,人群里又走出几个人,如前一人那般,跪在地上,向江墨说明自己与某位毒发之人的关系与交集,请求江墨救他们性命。
所有站出来提供线索的人,江墨皆让护卫把他们带离至另一旁,仔细记录审问,在他能够看到,却无法听到的距离。
原本聚集在一处的百人,只余下二十人面面相觑。
日头虽然往西斜了几分,但空气中的那份闷热却有增无减,黏糊糊的好像凝滞了一般。
选在后厨二层用餐,便是因着这处在风口间,又二层四面通透,时不时有习习凉风吹过,最是凉快不过。
而如今,却是连一丝风都没有,就连向来热闹的蝉鸣也没有声息。
赵明轩与萧阔一同坐在正中的两把藤椅上,两名侍从拿着蒲扇,分别立在二人身后,节奏平缓地扇着。
中间的桌几上摆着一些瓜果和两碗绿豆汤,两碗绿豆汤皆只浅了几分,瓜果更是丝毫未动。
不仅仅是这一张桌几上,其他官员的桌几上亦是如此,可见楼上衆人对吃食早已意兴阑珊,身在曹营心在汉。
小五此时正跪在赵明轩与萧阔跟前,他刚刚传了江墨想跟二皇子讨一些绿豆汤的话,气氛便凝滞了,赵明轩没有说话,萧阔也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