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肖阔还要拉扯,耽搁江墨用药,又加了一句:“若是江墨有什麽三长两短,我也不想活了!”
她与江墨重生而来,
萧阔呼吸一滞,张了张口,擡手指着眼前这个女儿,“你”了半天,还是说不出一句责怪的话,撂下一句:“你最好没事!”拂袖匆匆离去。
萧家军潮水一般,浩浩蕩蕩地来,又浩浩蕩蕩地退。
留下了小五小六陪这萧时慢。
萧时慢没时间管他们两个,见萧家军退去,便折身钻进院中。
她要尽快找到,春娘给江墨下的,到底是什麽毒。
屋内,春娘的尸身已经化作一滩血水,腐败的味道恶臭刺鼻。萧时慢带了三张面巾掩住口鼻,依旧能隐约闻到那令人几欲作呕的气味。
但她顾不了那麽多了。
曾经,赵明轩的身世,是大梁皇室的秘辛。如今,赵明轩本身,成为了大梁皇室的秘辛。
赵明轩被带回皇宫的第二日,便传出二皇子突发急症薨逝的消息,朝堂之上,萧时慢受封为宁乐候,她母亲在京都的长公主府重新赐予她做府邸,虽然她为女子之身,但有功于社稷,日后準许她承袭镇北王位。
江墨依旧保留逐风公子称号,但俸禄待遇同二品官员。
是夜,在御花园中,皇帝屏退一衆奴仆,在小亭内与萧阔父女畅饮。
“萧老弟,此番你能来,我很高兴。”皇帝饮多了酒,脸颊上现出坨红,一杯饮尽,拉着萧阔的手说道:“你我多年兄弟情分,哪能说散就散……”
萧阔今夜也饮了不少酒,却未失态,毫不留情地扯回自己的手,恭敬道:“陛下言重了,为君分忧,乃臣之本分……”
萧阔还未说完,便被皇帝打断。皇帝将食指竖于唇边,长嘘一声,低声道:“你这话可不能让我那妹妹听到,她会恼我的……”
说着,皇帝打了一个酒嗝。
当真是喝醉了。这番言辞,今晚萧时慢已经停了不下五回了。
萧时慢坐在一旁摇了摇头,举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她的动作引起皇帝的注意,皇帝将视线投向她,複而拉着她的手道:“外甥女,你同你娘,真是越来越像了!”
“她当年也是这个年纪,陪我一起上战场,出谋划策打天下。”
“可惜天妒英才,你母亲年纪轻轻便去了……”说着,呜呜哭了起来。
萧阔在一旁重重叹了口气。这人一把年纪了,怎麽还是如此?今夜何时是个头?
萧时慢扶额,这话皇帝舅舅也对她说了不下五遍。
她朝父亲眨了眨眼,手上一顿比划,意思是:我要撤了,你们两个老兄弟慢慢喝。
逐向皇帝请辞:“舅舅,墨哥哥喝药的时辰到了,我先回了。”
生怕皇帝还要拉着她的手再交代一番似的,未等皇帝回过神来,萧时慢就一溜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