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家再能掌控他们县也只是个普通富商,这地方富商不少,绿津作为这片最大最好的草场为什么会给一个平平无奇的田家独家授权?不是田家付出了惊天财富,就只能是田家背后还有其他马帮也要敬着三分的势力。“是有,京城的。”陆村长看起来不愿细说,只含糊了个意思,陆芸花却听了更是头疼。难道只能白白认了这倒霉事情不成?陆芸花神思不属拜别陆村长,她先去了秦婶家,陆木匠居然已经把东西送来了,只剩阿婆刘氏说石磨还要明天才到,花婆婆今晚想把那石磨再修整地更精密些。陆芸花看所有东西都好,主要原料黄豆也合格,正好石磨没到开不了工,六叔他们又因为情绪大起大落又忙碌一下午看起来十分疲惫。陆芸花便做了主:“今天好好休息,明日我们早早开工。”“可是……”陆六叔先想反驳,顺着陆芸花的眼神看了一圈脸上尽是疲惫之色的家人,还是咽下想马上开工的话语。心里藏着事情,陆芸花在家里看到和陆榕洋玩耍的云晏、长生也只是勉强笑笑,伸手各摸了一把孩子们的脑袋,她进屋同等待消息的余氏说话。云晏脸上笑嘻嘻的表情逐渐敛去,他很会琢磨人的心情,看出此时陆芸花心情很不好,疑惑问:“陆姐姐这是怎么啦?”“应该是秦婶婶家里的事情罢。”陆榕洋一脸认真和长生玩捡石子,抬眼看过来的时候白白软软的脸蛋居然看起来有点冷漠:“大人的事情我们孩子想来想去没用的,什么都做不了。”云晏没觉得不妥,他从刚开始就知道陆榕洋面对姐姐阿娘和面对别人是两个面孔。他也觉得陆榕洋说的有道理,专心同两个弟弟玩起捡石子,他眼力好手指也灵活,在三人中可谓“技术顶尖”。只是他有时候毛毛躁躁,会因为急切而漏过飞起来的小石头,榕洋不如他手指灵活,但他性格冷静,动作慢吞吞反而准确率更高。不管云晏和陆榕洋哪个是第一都和第三的长生没什么关系,好在他天性乐观,也不为自己每次都输而生气,还能乐滋滋拍着手看两个哥哥你来我往。云晏耳力很好,他面色逐渐因为陆芸花和余氏之前的谈话凝重起来,小白牙咬着嘴唇,显然气得要命。陆榕洋看他这样,还以为他因为游戏输了而生气,冷着小脸默默失误好几次。一个心不在焉,一个有意放水,最终赢的居然是一直傻乐着认真玩游戏的小长生。长生:哇!云晏:……云晏一把捞起长生,只说了句“今天不玩了”便急急匆匆朝家里跑去。陆榕洋下意识追了几步,最后还是在原地叹了口气,嘴角垂下来看起来有点丧气,他喃喃道:“以后游戏还是让他好了……”云晏还不知道有这种好事,才进家门就“师父!”、“师父”地往大堂去,他路过柯耿,顺手把肩膀上挣扎不休的长生塞进他怀里,柯耿正在练功,顺手接过,不禁和长生茫然看着云晏像一头愤怒的小野猪一样冲向大堂。白巡听见声音瞬间靠着椅背滑下,马上把书盖在脸上装作啥也不知道,好似这一切都与他无关。卓仪正用他那握惯了刀柄所以布满茧子的手笨拙地剥着坚果外皮,听二徒弟风风火火过来也不着急,把坚果放到旁边那一小堆里才拍着手坐直:“在这。”“师父!”云晏一头几步撞进卓仪怀里,卓仪纹丝不动,一只手还小心翼翼护着坚果堆免得他撞倒。卓仪把他抱起来放在腿上,安抚地拍拍他的背,用他低沉温和的声音轻问:“怎么了?”白巡听他这声音感觉极其不习惯,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脸上的书盖得严严实实,但显然也在默默听着。“怎么了?我问了长生,他说什么都没发生啊?”柯耿额头带着汗水牵着师弟进来,后面居然还跟着听见声音格外好奇的呼雷。云晏在师父怀里埋了一会儿,坐正,气呼呼揉了一把蹲坐在旁边歪头看他的呼雷的脑袋。“师父!我今天在陆姐姐家听说一件事情,和之前我们刚来时候帮了我们的秦婶家有关……”云晏添油加醋把今天“偷听”到的事情讲给大家听,果然众人无不越听越生气,只是白巡这个平时嫉恶如仇的居然只沉着脸转着他两颗小鱼,显然想着什么事情。云晏说得口干舌燥,陆芸花和秦婶关系好,她因为秦婶的事情烦忧,云晏自然也跟着看田家不顺眼,又因他家做事实在恶心,更对他家厌恶至极。他撇着嘴巴说气话:“反正田家那少爷也是个普通人,我随随便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