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妁秋忽然也愣怔,时间像是给凝固般,姜豫安起身道:“我去个卫生间。”快乐会感染人,难过同样也会。姜茂静默了十几分钟,去敲卫生间的门,姜豫安打开门,正坐在小马扎上洗袜子。姜茂问:“这时候洗什么袜子?”姜豫安也没接话,垂头认真地搓洗。姜茂出来客厅,干站了会儿,朝着易妁秋问:“你为什么不给我爸洗袜子?”“这么孝顺怎么不见你去洗。”易妁秋毫不客气地回了句。“我不洗,就该你去洗。”姜茂无理取闹地说。易妁秋没理她,回卧室去拆床品洗。姜茂跟进去说:“我从来没见过你给我爸洗袜子。”“你没见过的事多了,别在这没事找事。”易妁秋没什么心情道。“不行,你去给我爸拆被子,他的床品也该洗了。”姜茂压住被子,翻滚着不让她拆。“姜茂,你别闹了,妈妈也很累。”易妁秋看她。姜茂趴在被子上,没做声。易妁秋坐下,揉了揉她头,姜茂伸手抱住她腰,趴在她怀里不说话。易妁秋仰头眨眼睛,轻声道:“去帮妈妈泡一杯茶。”姜茂趴了好一会才起来,折去卫生间看了眼,姜豫安还在洗袜子。她挎着包出了家,先是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转,随后去电影院买了票,独自看了两场电影。出来电影院接到赵平壤电话,他说刚从药材厂出来。姜茂顺势坐在路沿问:“谈得顺利么?”“顺利,”赵平壤轻松地说:“除了把药材照价赔偿外,我还和他谈了明年的合作。”“他愿意继续合作?”姜茂问。“我把利润让了出来,明年的运费给他打了折。如果这次合作不了,后面对生意会影响很大。”姜茂明白,药材厂算是大客户,如果因为这件事没处理好流失了,后面很多客户也会随着流失。赵平壤又说要请周瑾华吃饭,说这阶段麝香不好买,她一定是费了功夫。后面姜茂就一直听他说,没怎么接话。赵平壤察觉她兴致不高,电话里也有点吵,问她:“你今天没去工作?”“出来客户家了。”姜茂敷衍了句。赵平壤没再问,随后挂了电话。姜茂拍拍屁股起身,又在路口站了好大一会,眼见天色要黑了,才不紧不慢地回家。到小区已经是晚上八点了,她没有回家,而是在假日广场里转,又随着人群跳了会广场舞。当看见易妁秋和姜豫安在四下张望,她才从舞群里出来,挪到比较显眼的位置跳。姜豫安最先看见她,但没上前打挠,等舞曲结束,眼见她要出小区了,才追上前喊她。姜茂回头看他们,“你们有事?我要回公寓睡觉了。”“你妈给你煮了菜,全都是你爱吃的。”姜豫安说。“我不太饿。”姜茂摇摇头。“那就少吃点,我给你做了水煮肉片和酸辣汤。”易妁秋轻轻地说。“肉片是我去你最爱吃的那家买的。做好我们都没吃,一直等着你下班。”姜豫安说。“水煮肉里的干花椒捞出来了没?我不喜欢吃花椒。”姜茂问了句。“捞了,我怕你吃到影响口感,都给捞了。”易妁秋说。“那好,我回去吃点,”姜茂勉为其难道:“其实我和同事吃过了,吃的云南菜。”姜豫安拿出手里的泡泡枪给她,指着一侧嬉戏玩耍的小孩,“我看见他们玩,就顺手也给你买了一个。吹出来的泡泡可漂亮了。”姜茂连吃了两大碗米,把水煮肉片吃了个精光。易妁秋给她盛了碗汤,说道:“慢点吃。”姜茂说:“太好吃了。”易妁秋好笑地问:“肚子撑不撑?”说着门铃响了,易妁秋过去开门,是赵平壤来了,他手里拎着一个瓶子,说是给花喷的营养液。……“你刻意送过来的?”姜豫安问。“我刚好来小区配货,顺路拿过来的。”赵平壤说。姜茂看了他一眼,捧着碗喝汤。姜豫安拉他坐下聊天,问事情处理的怎么样。赵平壤说差不多处理好了。姜豫安又问:“不追究货车司机的责任了?”赵平壤摇了摇头,没说话。“那不就凭白赔了好几万?”姜豫安说。“慢慢干吧,钱好赚,只要人没事就行。”易妁秋接了句。“我本来打算再买一辆货车,今天我舅舅联系我,说他那里有辆七成新的,先让我用两年。”赵平壤笑说。“那还挺好的。”易妁秋说。姜茂收拾了碗准备去洗,姜豫安说:“放洗碗池就行,等会我洗。”姜茂挽着袖子说:“我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