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台心想,这两个人把自己看成什么了?小孩子吗?看着他挣扎难受,陷入抉择,这夫妻两人就这么漠然吗?难怪是一对!明台一向自视甚高,此刻被如此轻视,不由也赌气起来,好,你们两个人想玩我,那我奉陪到底,“秀”一场给你好好看看。
这一晚,是明公馆的不眠之夜。
明楼虽然和丁薇两人相拥着躺在床上,但两人都没有半分睡意,明天的行动,容不得一点失误。明楼是布局的人,他心里一遍又一遍地播放着明天的每一步行动,确认着计划的万无一失;丁薇是重要的一环,她想象着开枪和撤离的画面,在心里一遍遍演练。
两个人虽然都没有说话,却都知道对方的心思。
天很快亮了。
丁薇帮明楼打好领带,目光停在他的眉眼,他的脸颊,良久,她长舒了一口气:“今天一定会顺利的。”
两个人的手握在一起,是一种无声胜有声的交流与支持。
出门的时候,明台正在明公馆的草坪上跑步,一身白色运动服,已经有些旧了。明楼认出那是自己在巴黎讲课的时候,送给明台的礼物。今天明台穿了这套出来,明楼很肯定,他是有意的。
兄弟三人站在门廊下,阳光射下来,他们的面容在光线里时明时暗。丁薇没有走近,她在客厅里,听着明楼和明台看似平常的关心,突然有一种悲凉之感。因为战争,家不像家,国不是国,兄弟不是兄弟,家人不是家人……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她想起父亲曾经念过的这句诗,有了新的感悟。
目送着明楼的车开出明公馆,明台上楼换了身衣服,临出门前,又问了一遍:“大嫂,你真的不跟我一起去吗?”
“你知道答案的,何必明知故问?”
两人相视一笑,从对方的笑里,他们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我们来扒马甲,一个接一个,谁都不落下。
☆、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写的那个感觉太赶,没有铺陈好,所以重新写了。
昏天黑地地赶了论文昨天去看了美队,本来打算晚上写的,然后看完美队心情太不爽就被我拖了一天……
明天有事去伦敦,我争取火车上写……
听到楼下传来的汽车声,丁薇抬起手腕看了看表,一点四十一分,时间捏的刚刚好。
她起身走到窗前,微微掀起窗帘,从缝隙往楼下看。当看到南造云子走进对面的公寓楼时,她动作麻利地架好□□,用瞄准镜窥探着对面的那扇窗户。
司各特路137号的公寓里,南造云子“哗”地拉开了关紧的窗帘,阳光直射入房间。
丁薇看到目标出现,她握紧了手中的枪,瞄准着南造云子身边一寸的位置,手指放在扳机处。
她感觉到自己的手心有一些出汗,她也不知道,自己此刻,到底是兴奋,还是紧张。
她已经很久没有开过枪了。
丁薇的确讨厌枪,也的确在戴笠训练她的枪法时认真受训,因为她知道,她免不了会有要开枪的那一天。对戴笠,她还是尊敬的,虽然戴笠是在利用她,但不可否认,他也教了她不少东西。将来有一天,戴笠和她必然会站在不同的立场上,但不是现在。她不能抹杀两方之间已经存在的,不可忽视的,总有一天会爆发的矛盾,可也不能否认戴笠教过她的东西。
南造云子站在窗帘边,阿诚走过来,眼光犀利,看见对面窗口,忽然猛地将南造云子摁倒:“南造课长,小心——”
“砰”的一声枪响,阿诚被击中,鲜血四处喷溅。
丁薇没有急着离开,她仍然瞄准着对面的房间,在南造云子绿色的军帽微微露出一角的时候,又开了一枪。
子弹擦过南造云子的军帽,她被阿诚按住,躲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