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刻无法再顾及后面情势危急的同伴,面对这里无数来势汹汹的刺客,叶敖只能先拼命保护叶泽清。对方身手不强但人数巨多,他们用车轮战围攻这里,很快叶敖杨献也坚持不住。叶泽清坐在飞尘上也不断斩杀冲上来的黑衣人,但是脚下尸体堆积如山依然还有源源不断的黑衣人举刀向这里冲来,他们这种不要命的打法让五万骑兵寸步难行。叶敖开始催叶泽清离开,他和杨献留下来抵挡刺客,而还活着的黑骑也都不惧生死,赶过来硬生生地帮叶泽清突出了重围。“将军!没有时间了!”被人如此暗算,看着五万黑骑被陷于此,叶泽清双目通红。杨献看到叶泽清不忍心离开,气得一刀扎在在飞尘屁股上,大喊:“快带你主子走!”飞尘受疼之下果然开始狂躁,驮着叶泽清飞快奔驰,叶泽清想到北疆的危急情势,忍着内心的沉痛回头最后看了叶敖、杨献一眼。后面的刺客也看见了自己离开,他们自然纷纷不再恋战转而向自己追来,此时就听杨献大喝:“平阳军拦住他们!”杨献大刀举起又砍掉一个头颅,喷洒出的血有些落在了他的脸上身上,随着平阳军黑骑的不断倒下,叶敖和杨献也终于阻挡不住这十万之众的黑衣人。当叶敖和杨献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行动越来越慢,一队黑衣人骑上失去主人的战马意图直接从他们身上踏过。叶敖、杨献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没有退缩,而是把手里的长刀刀尖向上用尽最后的力量深深插到了踏在自己身上的马腹里。两匹战马痛苦的悲鸣一声,倒在了一队黑衣人前面,却也只是让他们停顿了一瞬而已。叶泽清在即将逃出寒山小道时听到了从后面传来的一阵箭声,这尖锐的声音只有军中弓强弩才能发出,力量之大几乎可以击穿城墙,没有人比叶泽清更明白它的威力。飞尘熟悉沙场自然也听过这肿声音,规避危险的本能让它拼命加速。叶泽清回头打断这一片羽箭,却仍然遗漏了两支射中了飞尘,飞尘发出最后的悲鸣后倒在了地上。叶泽清落地,看着跟了自己十年的马,隐约瞧见它看着自己竟然落了一滴眼泪,那眼里似乎还有万分不舍。叶泽清看着心里也十分难受。两支长箭从它身体后面几乎是整支没入,长度直接可以刺破内脏。叶泽清最后摸了摸它的头,听到又一阵箭雨逼近,只好留下了飞尘转身逃进了旁边的密林中。当黑衣人赶到时就看见了只有马还在这里,叶泽清的身影早已不见。领头的黑衣人当下环顾四周,观察一会儿后让人举火搜查附近草丛树林,却都一无所获,连一丝血迹都未曾发现。黑衣人眼神阴郁,可惜了没有射中叶泽清,他召集后面的所有人连夜搜山,毕竟错过了今日想要再擒叶泽清就没那么容易了。然而,直到天将破晓,黑衣人也没能在这座延绵山脉里找到叶泽清,天色大亮便有猎人入山,为避免被人发现,这些黑衣人才被迫离开。而叶泽清潜入密林后就直接上了寒山,他藏在山上双眸冰冷地注视着黑衣人退去。此时太阳初升,天边的彩霞笼盖整座山脉,叶泽清坐在半山腰的一处石块上看着这副盛世美景,却满心荒凉。现在的叶泽清再没有曾经的隽秀风姿,她双目通红,发丝凌乱,脸上身上都是腥臭的血迹,追随她的五万黑骑也全部战死,其中包括跟随自己几经生死的叶敖和杨献。回京之路的劫杀部署精细且声势浩大,单单是射杀自己的弓强弩就不是一般人能搞到的。看向十里外近在咫尺的京城,叶泽清仿佛看见了一头龇牙的猛兽正静静的等待自己,而五万平阳军从敌人的战场上幸存下来却在昨夜丧命在京城脚下,这让叶泽清也对这头猛兽的无知与莽撞失去了的耐心。边疆失守一个月前,董石林在催促刘泽明发出粮草之后就被弘文帝所厌弃,之后弘文帝再次提拔国舅张氏父子,将张文远长子张子善由翰林院编修破格提至兵部左侍郎,并将已任禁卫军副都指挥使的张子婴兼任京都府尹,北禁军也就接管了京城治安。自此,皇室外戚堂而皇之地把控了京城实权。董石林因为多次在朝中反对弘文帝的诏令被下令停职反省,在禁闭家中时,内阁另一位老学士选择在风雨来临前告老回乡。当听到这个消息,董石林便知道大事不妙。果然不久后监察院都御史张文远当朝告发了董石林因为与平阳军私怨,贪污了户部给平阳军的军饷,户部尚书刘泽明当场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