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生望过来,迟生会意点头,春生才道:“表兄,你要想清楚,既然是父亲的意思,他肯定给你安排了最好的,若是你违背他的意思,他生气是小,万一引发更严重的后果,你是否承受得住。”“我想清楚了,反复想过很多遍,还请两位妹妹助我。”“唉,行吧。我们姐妹还在孝期,由我们出面也太大张旗鼓了。我请史姑姑陪你走一趟,她身上也是五品官衔,又背靠国公府,温家不敢与你为难。”“多谢妹妹。”温竑又是一个长揖,眼泪晕湿袍子。作者有话说:还是想要收藏的一天不是“书签”收藏某一章节,而是“文章主页收藏”整篇文章,爱你!咸鱼的第三十七天(倒v)温竑满心纠结得回到客栈,为舅舅担忧,为自己厚颜登门尴尬,更对前路充满迷茫。刚一进客栈,小二就迎上来,满脸堆笑:“小郎君大喜啊,你那族叔病好了,还点了好饭菜来吃。都是小郎君仁义,瞧瞧,这不就时来运转了嘛!”“好了?”温竑大吃一惊,他把孙幕僚迷晕留在客栈,对外谎称他病了,现在居然清醒了。温竑一步跨三个台阶往楼上冲,掌柜的看得直笑,骂小二:“还站着干什么,我死的时候,你能跑这么快我就谢祖宗保佑了。”“阿爹,阿爹,呸呸呸,不吉利啊!”“你要是能把客栈撑起来,你爹我立时死了都能闭眼,小孽障,还不滚去厨房搭把手,眼里没活儿的东西。”小二嘟嘟囔囔转去后院,温竑推开房门,就见孙幕僚坐在窗边吃茶饭,一边吃一边欣赏窗外景色,悠闲自在。“孙先生……”孙幕僚对他的惊诧视而不见,给温竑倒了杯茶,笃定道:“小郎君定是请了靠山来,那可以把这小客栈退了,公府富豪,咱们一路上也能沾光了。”“孙先生没有中迷药?”“瞧小郎君这话说的,孙某是刑名师爷,要是小郎君这点粗糙手艺都能放倒,大人可不放心把你托付给我。”孙幕僚好整以暇,一一解答温竑的疑问:“小郎君是否还要问我为何假装中招?若不如此,小郎君如何能神色自然上公府求助。你阅历尚浅,事先知晓就办不圆满了。”“或者,小郎君想问的是大人安排我护送你回五岭分家,我为何帮你过继到大人名下?”孙幕僚把茶喝出酒的架势,咂了一口,笑道:“我也没帮啊,一切都是小郎君自行作主。大人有大人的考量,我等为人下属的,在大人想不到的地方,自然要查漏补缺。”温竑结巴:“怎么,怎么能这样,不行,我要去和表妹说……”“这个表妹小郎君认,公府认吗?”“孙先生不要妄言,若不是两位表妹心善,我怎么能请来史女官。”“那小郎君可知,大人已与世女合离?或者说,被合离。世女的墓碑上,夫婿的位置,刻的是青山之名。贴身护卫世女多年,情人变丈夫,真有意思!呵呵,大人为报恩情,不愿计较,可主辱臣死,我如今不过小小利用公府,无伤大雅,有何不可?”“怎么,怎么可能……”孙幕僚嗤笑一声,“小郎君还是年轻,没见过这世间的险恶。舊獨我随大人主理刑狱多年,世上发生什么违背人伦、寡廉鲜耻的事情都不惊讶。”“可是,可是……”“好了,小郎君就别结巴了。事已至此,小郎君只需装作不知情,把你想办的事情办好,其他末节无需追究。”“不是这样的,安国公府对舅舅有大恩,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够了!报恩,报恩,报恩,我耳朵都听起茧了。”孙幕僚生气的把茶杯摔在桌上,“什么恩,几十年当牛做马还报不干净。当初公府一瓢水泼下去,受恩的人那么多,怎么就非逮着大人不放?是大人坚毅果敢,凭自己本事走出来的,怎么全成了公府的恩德?”“签了卖身契,朝廷还不许主家随意殴打奴仆呢!怎么,大人卖给她们姓木的了?大人长年累月受欺辱,你就当作视而不见,又哪里是报恩的态度?大人对你没有恩吗?报恩还要挑剔恩主吗?”温竑被数落得泪流不止,“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他恨自己嘴笨,心里清楚,嘴上却辩不过孙幕僚。疾言厉色过后,孙幕僚又轻叹一声,和缓语气劝道:“小郎君,你不要怪老夫说话难听,大人受欺辱,我等感同身受。试想一下,休妻还有三不去呢,大人亲缘断绝,只有你一个外甥,世上只有你与他最亲,你若不和他站在一处,那他怎么办?这是生生剜他的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