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煊神色带着狠厉,在看到是迟晗安时,杀意顿时消散。
“敢问陛下,这封密函,是什么意思?”
迟晗安的手还颤抖着,眉宇间的痛苦显露无疑。
她一向坚韧,除了五年前父兄的棺椁回京,她再没有在外人面前如此失控过。
可现在,证据确凿,她之前的自欺欺人就像笑话一样,笑话她的一腔错付。
慕容煊看着迟晗安这悲凉的嘲讽,心下顿时一紧,张嘴想解释,却欲言又止。
迟晗安却突然泪流满面,她这样倔强的人,就算是哭都是悄无声息的。
“陛下真是一手好算计,忌惮迟家功高震主,便想到这一出!”
“当年,陛下是不是就打算收回兵权,只是大渝作乱,陛下不得已,才将兵权继续交给迟家掌管?”
迟晗安握的密函发了皱,心尖一阵刺痛。
“我披甲上阵前夕,你来信说要娶我,究竟有几分真心?哪怕只有一分,你又怎能下如此残酷的命令?”
她的质问并不咄咄逼人,更像是悲凉的自问。
慕容煊却只是一再沉默。
良久之后,慕容煊才开口:“你待如何?”
他的声线平缓,听不出丝毫波动。
迟晗安痛苦茫然了片刻,她能如何?
弑君?国无宁日?!
况且她未必下的了手。
可现在她已经知道了真相,又如何能安睡在仇敌身侧?
当即她下跪:“请陛下逐臣出宫。”
慕容煊双眸顿时冷了下来:“若是朕不允呢?”
迟晗安瞬间发了狠:“那就还请陛下,随时做好被人刺杀的准备!”
慕容煊目光锁住迟晗安,让人透不过气来。
“这可是你自找的。”
迟晗安还未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就听到慕容煊喊进了值班太监,下了命令。
“迟妃思过期间抗旨不遵,夜闯太和殿,处以挑断手筋,以示惩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