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唔!”耍赖皮!
伦斯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捏着少女的脸颊肉,在她想要还手的时候,飞快松开了,表情骤然严肃起来,“说正事。”
可惜,少女才不吃他这一套。
等两个人闹够了以后,天都快亮了。
莱拉气喘吁吁地扯了扯打闹时被弄脏的衣服,两个人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
少年浅绿色的眼眸浮现,在晨光下犹如最名贵的宝石,让人不忍心去碰,害怕碰碎了它。
“你刚刚肯定听见了吧,那个人对我的称呼,”他深吸一口气,“不是因为赫尔南德斯家族的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是——”他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
但在莱拉担忧的目光下,他眨了眨干涩的眼睛,说起了另一件事。
“我体内有一头不受我控制的怪物,”伦斯特和她并肩靠墙抱膝坐,目光最落在了远方,声音飘忽得犹如蒙上了一层岁月的纱,“在我有记忆起我就能够感受到它的存在,只不过除了父亲谁也不知道这件事情。”
“因为,”他紧绷着唇,“这是我们的诅咒,是每个有些赫尔南德斯血脉的孩子都逃不过的诅咒。”
他注意到莱拉担忧的目光,他安抚地笑了笑,但悲伤蔓延的眼底,根本浸不入笑意。
“父亲也是如此,在我第一次失控使用了另类的魔法差点伤害别人的时候,是他拦住了我,也救下了那个无辜的路人,那时候我才知道,我体内的沸腾的魔力并不是因为我天赋异禀,不需要启魔石就能够随意使用魔力,”他苦笑一声,“而是因为诅咒让我成为了天生的黑巫师。”
“没错莱拉,就是你听说的那个恶名昭彰的黑巫师。”
“小时候的我总是很难控制住自己体内的那股破坏欲,每一次在忍受诅咒的时候都有父亲陪在我身边,他会教我他曾经抑制诅咒的方法,那段时间,”他微微扬起了唇角,“是我最快乐的时间,也是我最无忧无虑的日子。”
“直到那件事情发生以后,”他的声音很轻,“父亲离开了,再也没有人陪我一起教我去抑制那头怪物,我只能自己熬过去。”
各种自毁性的伤疤现在都已经消得差不多了,可纹在心口的剧痛伤口伴随着他从小到大,从来没有消散过。
“不过幸好,虽然父亲离开了,我还有母亲,她似乎知道一些什么,但从来不会明着逼问我,只是每一次熬过去见到她的时候,她的目光悲伤而又痛苦,不过我们两个人最艰难的头三年也都熬过去了,赫尔南德斯庄园的掌控权也逐渐得回到了我们自己手中。”
莱拉在等着他的转折点。
果然,伦斯特话锋一转。
“直到两个人的出现,那个曾经出现过一次,我那所谓的姑妈带着她的孩子回到了庄园,就是那一次,庄园里回来了一个真正的恶魔。”
他深吸了一口气,原本藏在心底的秘密在面对少女担忧的目光中,缓缓从齿缝吐露,“那天她肆虐的疯狂,险些要了阿科维尔斯半条命,还因为黑魔法四溢,侵入了母亲本就摇摇欲坠的身体。”
“虽然把她关进了阁楼,可不知道她给母亲说了什么,让她居然私自在庄园深处使用禁术,试图用燃魂的方法想要去寻那所谓的父亲魂魄,以为这样就能够让父亲重新活过来。”
他现在都还记得那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