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鸳仿佛陷入了回忆里,始终凝视着那片植被茂密的庭园。她与田莺是同卵双胞胎,沈珈叶曾说过见到她就像见到了田莺,苏晨阳也专注地看着她,听她继续说下去。
“我和我姐是两个极端,我不相信感情,但我姐这辈子最看重的就是感情。”
“珈叶的性格也遗传了她,”田鸳转动脖子,看向了苏晨阳,“也许这话由我来问不太合适,但他已经没有父母了,我作为长辈,不可能看着他受欺负。”
田鸳没有道破,但苏晨阳已然听明白她的意思。
“我是认真的,”苏晨阳神色肃穆地回答,“您不用怀疑我的诚意。”
打开随身的提包,田鸳拿出了一只牛皮纸袋,推到了苏晨阳面前:“这个你怎么解释?”
文件袋里只有一页纸,苏晨阳看完以后放了回去,解释道:“当时找他签这份协议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
“那时候我确诊了恶性肿瘤,怕他不肯回到我身边,才用了这种激进的方式。”
田鸳没什么表情地看着苏晨阳:“那你要怎么证明现在说的是真的?”
苏晨阳回到病房时,潘医生正在给沈珈叶做检查。
沈珈叶已经醒了,不过他精神不太好,眼神呆滞地看着右侧的方向,对自己的呼唤也没有反应。
苏晨阳问怎么回事,潘医生表示沈珈叶的烧还没退,再多休息休息就会好转。
等人都出去后,苏晨阳在沈珈叶的床边坐下。
床头柜上放着保温杯,苏晨阳打开盖子,插了一支吸管进去,喂到沈珈叶的嘴边说:“喝点吧。”
淡淡的柠檬香气飘来,沈珈叶的嘴唇都干到起皮了,却闭上了眼睛。
拔掉吸管喝了一口,苏晨阳俯下身,捏着沈珈叶的下颌,将这口柠檬水渡了过去。
沈珈叶来不及接,水顺着嘴角流出大半,打湿了领子,不等他生气,苏晨阳就喂了第二口。
他抓着苏晨阳的手腕,唇被迫松开,这一回接稳了。柠檬水滋润过干渴的喉咙,瞥了一眼他舔嘴唇的动作,苏晨阳继续用嘴喂给他,一杯水很快喝完了,沈珈叶的衣领也湿透了,脸颊和下巴上都是水渍。
抽过纸巾帮他擦拭,苏晨阳看着他比刚才更红的脸色,说道:“还渴吗?”
扭头去看旁边,沈珈叶不肯回答。
湿掉的纸巾丢在了床头柜上,苏晨阳脸埋到他高热的颈窝里贴着:“别生气了,是我错了。”
沈珈叶的胸口明显起伏了一下,苏晨阳继续说道:“之前不告诉你是不想你担心,没想到还是害你担心了这么久。”
“你想怎么罚我都可以,”苏晨阳抬起头看着沈珈叶,“就是别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