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安没有待在宫里,带着鸦羽等人去了云缱已经为他安排好的府邸。
抬头看着宁侯府的牌匾,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也成为了自己从前最羡慕,也最讨厌的人。
这座宅院算起来其实不是侯爵府邸,而是本该属于亲王的府邸。但是他这个新帝最宠信的臣子,以侯爵之位,享亲王至尊。
随安想,若不是本朝不允许有外姓王,这里恐怕就不是侯爵府邸,而是王府了。
不过,这已经很好了,至少比上京城外的那些破庙草屋强多了。
“雀影。”
“公子。”
“雀舍的大网已经铺开了吗?”
“回公子,在陛下登基之时,就已经彻底铺开了。只要公子想,就没有不知道的。”
“很好。”
随安满意了,云缱不赞成自己和世家直接硬碰硬的对上,怕自己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那种亏本的事,随安并不打算做。
世家做的事往日因着他们的权势只是被压了下去,并没有完全抹除干净。只要他想,他可以很快的把世家所为一一查清楚。
往日里那些不被他们看进眼里的小事,会是捅向他们最致命的刀。
当然,自己能想到的,恐怕那些世家的老狐狸们也能够想到。只是啊,他们恐怕自己都不清楚自家的纨绔子弟究竟都干过什么。
让他们自己去查,随安准备坐收渔翁之利。
这一夜上京城各大世家的烛火久久不熄,府中皆是训斥与哀嚎之声。
谁也不知道,白日里闻府所发生的一切可不仅仅是随安寻私仇,那也是做给各大世家看的。都在上京城经营了这么多年,要说各家没有眼线,你看我信不信就是了。
云缱手中有兵权,可他到底不是在上京城长大,没有那么多的暗地里的势力。随安手中虽然有,可到底也是初来乍到的。
还是需要进一步经营。
但是世家的眼线留不得,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给刚刚登基,诸事不稳的云缱下绊子。私仇要报,眼线要杀。
是的,杀。
随安的心里就没有预想过给与他们留活路的想法,他们可以背叛原主子,也可以背叛他。随安不需要这些人,只要足够忠心的人,毕竟这些以后要留给云缱的。
随安捂着自己的胸口沉重的喘息着,他的身子骨也就是看起来没什么事情。可内里也只有他自己和专属于他的大夫,那个死庸医张丕芝清楚。
那庸医也被他给打发了出去寻什么名贵药材去了,短时间内应该是回不来了。
至于雪老,年纪太大,并没有随军一起前来北境,只能安稳下来,云缱才会派人去接。只是这一来一回的时间,刚好与他把张丕芝那庸医派出去,返回的时间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