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温在打量他的时候,江泽也在打量着裴温。
等目光落到裴温眼睛上时,眸光里突然泄出了一丝温柔,裴温看在眼里,但也习以为常,不过现在江渝已经回来了,倒也没必要再拿他来怀念他弟弟了吧?
“我带小裴总进去吧”,江泽主动伸手引路。
裴温看了眼还在络绎不绝,携着女伴往宴会厅里走的宾客们,歪头微微疑惑:“你带我进去,那其他客人怎么办”
江泽朝他笑了一下,语气里带着些许上位者的傲慢,他说:“本来就是为了迎盛伯父,我和父亲才在门口等着的。”
“既然如此,那就多谢江总了。”
裴温稍落后他一些,心想盘算着,到底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江家虽然生意不景气了,底蕴摆着,那些人还不配入他们的眼。
宴会厅里笑语和庆贺声不绝于耳,一片热闹祥和。
但其实仔细一看的话,江泽在他这里,江老爷子又和盛叔叔进去喝茶了,江夫人没有出面,江家连个招呼客人的人都没有。
一瞬间,裴温突然萌生出了,其实江家也不是很在乎这场宴会的奇异感觉。
“这里坐吧,还稍微安静一些”。
裴温点头,江泽把他引到无人的角落里来了,而背后就是拉起了印花窗帘的窗户,他也觉得宴会厅太吵闹了,江泽的安排正好合他的心意。
两人没头没尾的聊了起来,一番接触下来,裴温对这个人的看法又改观了,他以为江泽是挺冷淡的人,但聊起天来,却又丝毫不会觉得冷场或者尴尬。
这或许得益于两人对一些商业上面的东西持有很多相似的看法。
“小裴总,你的眼镜好像脏了”江泽突然道。
“是吗”可裴温并未感觉到镜片上面有什么脏污,不过江泽并不像是会开这种玩笑的人,裴温还是摘了下来,拿出随身带着的眼镜布低头呵口气,擦了擦。
刚摘下眼镜的裴温,鼻梁上被压出了淡淡的痕迹,他低头认真仔细的擦拭。
江泽心里感叹,这么一看,似乎更像了啊!
江泽看着他,开口:“能冒昧问一句,裴总戴着眼镜,是真的近视,还是在遮盖别的东西吗”
这话若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或许裴温还能看作是简单的好奇心,但从江渝的哥哥,江泽口里,已经可以说是堪称无理的问话了。
裴温不答反问:“江总觉得呢?”
江泽显然并不觉得自己的问题有问题,他一本正经,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小裴总你这样就很好,不要跟小渝一样贪玩,刚被找回来的时候就跑去纹身店给自己点了颗痣,扑在床上疼了好几天,父亲差点就跑去把人家的店铺给买下来了。”
裴温微微垂眸,眼角一片光滑,只有笑起来时才会有几分褶皱,点去的那颗痣,也只有上手摸,才能感到微微的小突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