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清掐了掐眉心,怔松中有些无措。傅绥讨好人也拙劣,上回他们逛街的时候,安子清对一个戴着耳钉的男生多看了几眼,倒不是看脸,主要是职业病使然。她眼尖地发现那人耳廓上缠绕着一个银白色的细长饰物,再定睛一看细长配饰是蛇状,蛇的身子顺着耳廓的弧度蜿蜒而下,蛇头直到耳垂,蛇嘴含着块菱形的碎钻,是个用来固定的耳钉,对比出一种奇特的时尚感。很精巧的耳饰,虽然繁复,男生却戴上却毫不违和,甚至搭配身上的衣服多了些矜贵。傅绥默默地在她旁边站了片刻,“那个人长得好看?”她才回过神来,看到他幽邃又沉淀着情绪的眼睛。她如实说:“耳钉好看。”傅绥闷着声不说话。安子清视线转移到傅绥的耳廓上,觉得这东西挂在他耳朵上更好看。她有时看他惹眼的唇,也觉得不叼着些东西可惜了,甚至想在他喉结上锁点东西。又偏偏喜欢他干干净净,什么都不戴的样子。高中时的傅绥是年级女生重点关注对象,大多喜欢他这股又痞又野的劲儿。可是他也会默默地给班里的花盆浇花,在别人抱着东西走过的时候帮忙抵住门,又不动声色地帮她挡了好几次人身攻击。有次她见着他发呆,脸朝向有光源的窗户外边,唇色很淡,有次打完架破相了,纱布挡着半侧脸,只露出鼻尖。后来她又看他在课上正大光明地睡觉,眼尾的睫毛纤长浓密,沉在眼底,睡得香甜。自从安子清说了那个男生的耳饰好看,不知是赌气还是为什么,傅绥一直都这么野侯凌云似乎是泡温泉泡上瘾了,刚下完一场雪,又要带他们去。这次的温泉是在帝都郊区那边的一个天鹅堡,小贵价格就可以租住一天,里边吃住玩乐一体,还有一个挺大的室内游泳池。安子清照样不喜欢下水,还是陪着傅绥去了。这回还有侯凌云的其余室友。到了地方,安子清不想出去呆着,赶着傅绥出去玩,自己在屋里刷剧看书。她自己带的书看完了,就去翻傅绥的军事杂志。听到底下男生们的嬉闹声,她合上书从窗户往外看。即使有地暖,天气还是微凉,李籽站在泳池边上笑得很欢,其余男生用室内的小气球做了一箱子水球,互相打着玩儿。初中生都玩腻的把戏,几个大男人玩的不亦乐乎。傅绥也难免中招,水球砸过来的时候,他站在那里用胳膊挡,没挡住。水球破了,水膜顺着他的上身滑下来,逐渐形成好几道水流,他宽肩窄腰上的肌肉线条鼓胀,细细的水流顺着腰线向下。他背对着安子清,脊背中间有一条细长的,弧度分明的脊沟。傅绥不是吃闷亏的人,平时懒得置身混乱中心,但是别人一旦冒犯到他身上,他就会几倍奉还。他一打一个准,侯凌云被他打得喘不过气来,其他几个人也起哄,合伙欺负侯凌云。打了半天,侯凌云和董宇被水砸的最多,其他人也浑身湿透。勾肩搭背地去了泳池旁边的浴室。傅绥回来的时候整个人是湿透的,弯腰找鞋的时候,穿着的t恤紧紧贴在他身上,绷出劲瘦的腰肢,脖颈上的黑色发根也是湿漉漉的。他自顾自换鞋,又掀起衣服下摆擦脸,“侯凌云他们说中午要吃火锅,你爱吃吗?不爱吃的话给你下碗面条。”傅绥抹了把脸上的水,眼角和唇色潋滟,没注意到安子清的眼神悄然发生改变,深浓的东西在她眼底越汇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