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晏拎着他衣领子的手攥得更紧了,肖牧连连咳了两声,还冲着苏妧嘻嘻笑着。“叮~恭喜宿主,苏妧一低头,才看见外面的袍子松了松,那雨水浸透衣裳,贴在她身上。啧,要命!她又将袍子捂紧,心里淌过一阵暖意,这是陆晏的袍子,要比她身子长出好些,她只得窝起来,用手攥着一大截。因雨水浸透,冲刷了他身上淡淡的青草香,也不知陆晏平日里用什么香料熏衣,味道出奇的好闻。苏妧回到院子,沐浴更衣之后就钻进被子里,终于感到身子暖和不少。苏梨和苏阮都来瞧她,见她这模样都心疼,苏阮愤愤道:“这秦婴也太过分了,这不分明就是陷害吗?”苏妧吸吸鼻子,“她毕竟是梦妃嘛,不过,我不也没事儿嘛!”见她还笑得出来,苏阮翻了个白眼。“阿妧,你说秦婴肚子里真的有孩子吗?”苏梨问到点子上了。苏阮惊呼:“不会吧,她还敢欺君不成?”苏妧摇摇头,“我不知道,但那太医是她的人,要是无中生有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她会冒这么大风险吗?”“也是,算了,别想了,你如今就好好歇着。”苏梨给她掖了掖被子,又笑道:“清河王送来的白狐我也给你带来了,这小东西被驯得很是温顺。”苏妧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那白狐睁着圆圆的眼睛看着她们,还微微歪了歪脑袋,似是对她们说的话好奇,可又听不明白,缩着小爪子窝在笼子里。几人见了,纷纷笑出声来,苏阮拍着腿哈哈笑这逗弄它:“哎,小东西,你阮姐姐我吃过兔肉、吃过鹿肉,就是没吃过狐狸肉,你让我尝尝好不好?”苏阮说着,还舔了下唇,只见那小白狐瑟缩了一下,拿爪子捂着脑袋,苏梨笑说:“还能听懂人言,啧,这清河王可费了不少心思啊!”这般说着,就看向苏妧,笑容里多了几分意味,苏妧也学着那白狐的动作,拉过被子盖在自己脑袋上。从被子里传出她闷闷的声音:“嗯……这小东西这么可爱,起什么名字好呢?”苏梨看着盖得严严实实的她,不由摇头,苏阮还逗弄着小狐狸,却是没人答她。最后,苏妧给那小白狐起了“妲己”这个名字,苏梨和苏阮问她为什么起这个名字,苏妧只说这小狐狸长得漂亮,“妲己”是她在书上看到的美人。接连一段时日,苏妧只在家休养,在皇宫淋了雨之后,她就染上了风寒,整日就同小“妲己”玩在一起。一直等到十月初十,柔嘉县主随父离京时,柔颐郡主却跑了来。也不知道柔颐郡主从哪儿得知苏妧在宫中被罚跪一事的,一见了苏妧,柔颐郡主上下左右先瞧了她一番,末了十分气怒道:“这个梦妃,简直太坏了!那大雨的天儿,竟然罚你跪着!真真气死我了,气死我了!”“郡主,我已经无碍了。”苏妧见柔颐郡主气得脸颊鼓鼓的,不由一笑,拉过她的手握在手心里,“我们郡主可不能气呢,正好你来了,给你看小狐狸。”可柔颐郡主没什么心思,见了小白狐,也只懒懒地顺着它的毛,口中还不停骂着秦婴:“她现下在宫中横着走,仗着有了身孕,连皇后娘娘都不放在眼里了。”苏妧眼皮一跳,又听柔颐郡主道:“还有啊,那神仙水是我送进宫中的,她罚你,是不是在说是我害她啊?”正如柔颐郡主所说,神仙水都是妃子们的一起送进去的,而这次送进宫中的正是托柔颐郡主帮忙。苏妧托着下巴一叹,也不能再在柔颐郡主火上浇油,只得安慰她道:“郡主,你别多想,大抵是她有孕在身,用了神仙水起了反应,同你无关。”柔颐郡主却是摆摆手道:“软软,你别为她找借口,这女人心思恶毒得很。柔嘉临走时,还同我说了秋颖山之事。”她一拍桌子,气恨道:“真是个卑鄙小人,竟是她利用了柔嘉!”柔嘉县主与柔颐郡主对了这么久,没想到临走之前,会告诉柔颐郡主真相。竟真是她!苏妧垂下眼睫,并没言语,柔颐郡主一见她这神情,当即站起身:“怎么?你当时便怀疑她?”“郡主……”不待她说完,柔颐郡主就气得在屋子里绕圈走,咬牙切齿:“太可恨了,她是要害谁?竟然投毒,若不是柔嘉不甘心被利用,只怕我到现在都要被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