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磨蹭了,人在底下等着呢!”韩炽催促他。
……
郊区山上环湖大院,晚上十一点。
“啊——!!”
门外突然爆发出一阵惊人刺耳的尖叫声,随即不到片刻,阵阵脚步声响起,数人陆续从屋内到门外聚集。
韩覃还穿着从何公馆回来还没来得及换下的西装,不耐地看了眼院里的佣人,沉声呵斥:“吵什么?!”
“先、先生……这里有个人!!”
随着声音和灯光的方向看去,韩覃看见了一个穿着护士服的人,戴着厚重的眼镜,他瞳孔微缩,莫名觉得寒意阵阵。
他上前扒开那人的身体,让那人正面朝上,随即瞪大眼睛。
“来人!先送医院!”韩覃深吸一口气,胸口起伏,“送到最近的私人医院!”
“好的先生!”
有了主心骨,围在这里或是看闹剧,或是被吓的愣住的人也一哄而散,徒留韩覃一人立在原地。
夜晚依旧寒气逼人,今晚是没有月亮的乌云蔽空的阴天,韩覃冷着脸垂头死死盯着刚才那个位置——那个伤者躺过的位置。
他自然认得那个人是谁,也知道那人为什么穿着护士服,只是到底是谁拦截了他的人?
是瞿小意?
不对,韩覃摇摇头,他自己率先否认了这个答案,瞿小意没这么大本事。
那是……韩鸣?
韩覃眯眼,也迟疑地摇了两下头——当时他的人看见韩鸣上了车,也看见韩鸣的车被那辆货车撞击,别说危在旦夕,即便没有,韩鸣估计也只会是个植物人!
是谁?是谁能帮到韩鸣,还料到了他晚上的行动?
韩覃定在原地半晌,不知想到了些什么,忽而瞪大眼睛,良久才转身进屋。
……
韩远案把人扔下后便驱车离开,半刻都不带犹豫,循着柏油路一路开到了一条小道,韩远案顺势把车停在路边。
他看了眼副驾的韩炽,暖色调的灯光下,韩炽的脸色没那么惨白,但仍旧能隐约看出一些病态。
“怎么样?”韩远案问他,“有哪里难受吗?”
刚才被韩炽催促昏了头,顺了他的意先来了这里,竟然没先带他去检查伤势。
“我还好,你问问她。”韩炽藏住捂着肚子的手,从后视镜里看了看后座魂不守舍的人。
“她怎么了?”韩远案顺势扭头,发现她呆滞的靠着,什么反应也没有。
半晌,瞿小意开口:“停在这里做什么?”
她按下车窗,朝右边看去,那是陵墓的入口,守墓人的屋子里还亮着灯,趴在窗口朝外张望着,猛然一瞧还觉得有些渗人。
韩远案哼笑一声:“看出来了?”
“……”瞿小意正视他,没吭声。
他又淡淡开口:“不下去看看吗?”
“小姨。”
一句“小姨”让瞿小意彻底僵住,明明车里开着暖气,但她却感觉风不断的从她的四肢百骸灌入,顺着筋脉直至脑仁深处,刺骨的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