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看大家皱在一起的眉头和严肃表情,强打精神,还是挑了个轻松点的语气和话题:“毕竟我的退休流程还在审批呢,我可得天天督促他们干活啊,不然以他们的效率都不知道要拖到哪年哪月去了。”
谈起轻松话题,大家的神色才好了一些。
安泽吐槽了一句:“指挥官还是别想退休了吧,议会怎么可能放你清闲?不得狠狠地压榨完?”
“不要啊”冬蝉拖长了声音,很不甘心地呜咽。
今天没有定下什么行程,最主要的还是休养生息,特别是让受伤最严重的托索尔好好养伤,蕾西切在下午时又请来了医生,她居然真的准备了茶点,放在精致的瓷碟里,泛着热香的红茶沏在欧式茶杯里,上面还放着桂花碎。
是她曾经最喜欢的搭配。
但冬蝉现在一口也不想动了。
直至夜色降临,她也实在是没什么胃口,只是默默盯着蕾西切,她今天为自己殷勤地忙上忙下,冬蝉实在不懂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什么时候可以见见他?”她在蕾西切转身出门时冷不丁地询问。
这一天里都表现得波澜不惊的女性终于惊讶地转过头,似乎完全没想到最后是她先主动询问。
但很快,她又扶了扶耳边的通讯连接器。
“呵。”陆吾含着笑的声音低沉地在耳边响起,他一点也不意外。
“任何时候。”他说,“只要她愿意。”
于是蕾西切尊敬地向冬蝉点点头,“任何时候,只要您愿意。大人是这么说的。”
夜晚,在今天一天的日程结束后,蕾西切才勉强放松了一些,揉着肩膀往休息室走去。
接待巴别塔的队伍实在不是个轻松的活,无论是那位指挥官还是那位男性队长,就连看起来最大咧咧的德里克也没那么好糊弄。
她本身就不是适合接待人的性格——圣诺城原本也根本没有这种需求。
没想到第一个接待的就是上司看中的人,还直接指定了她来做这件事。
“我记得,蕾西切在你们所谓的淘金时代里,是位贵族小姐吧?”陆吾这么笑眯眯地说着,蕾西切当时就大感不妙,果然,他的下一句就是:“那请你帮我们招待小蝉吧。要有礼貌,温柔一些。”
如果真的只是简单的工作,也不会来麻烦好不容易才升任第一厅负责人的她了,但蕾西切实在是有苦说不出,因为在圣诺城,任何稍微熟悉的一点陆吾的人,都清楚不能触他的霉头,他实在是个没什么道德感可言的疯子。
他那笑容里也没什么真情实感的善意,只是他惯常的面具罢了。
“小蝉是个温柔又娇惯的贵族小姐,如果没礼貌的话,可是会逃走的。”
蕾西切忍不住在他这种诡异的,满足又有些病态的笑容里打了个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