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这可真是热闹起来了。”
冬蝉快速地说:“应该不止一只,它们被热量和气味吸引的,有火吗?用火烧,烧怕它们最好。”
火是肯定来不及烧了,但好消息是,对两人来讲,用刀更快。
陆予一甩刀尖,“必然不叫你失望。”
话音未落,人已经冲了出去,本就脆弱的木窗被一下重力破开,“砰——”,几乎是瞬间,沙地上就已经见了血。
雾黑色的血迹从蠕虫身上喷溅出来,滚热地落在沙地上,冒起白烟。
巨大的身体挣扎着竖起脑袋,似乎是吃痛了,圆滚滚地扭动着。
“来吧,我抱着你,还是背你呢?”陆吾对她伸出手。
“不必。”冬蝉自己翻身下了床,武器什么的早已经丢失了,但好在她还有别的武器,轻便、不易丢失、主观能动性极强的,&039;武器&039;——他们。
大概也知道这一点,陆吾笑得愈深。“我再次成为您的了吗?”
“别让我失望,你做得到,对吧?”冬蝉反问他。
“当然。”陆吾温柔地一躬身,在她催促的目光下奔出去。
即便时隔多年,再一次看到两人战斗的冬蝉还是会失神,修长锋利的刀刃所及之处带起飞溅起的血光,怪物的痛呼和尖叫不绝于耳,硕大身体砸落在地上时几乎振动大地。
两人却不以为意,眉目间是一层寒如雪霜的淡漠和凛冽。
他甩掉刀尖的鲜血,利落地飞了个花哨而漂亮的刀花,身形所过之处就像是砍白菜一样干脆利落,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极具侵略性的张扬与凌厉。
冬蝉默默盯着他们在这血肉横飞的战场上的战斗和游走,以一种锋芒毕露的姿态,卸去了面对她的那种自责的沉默和温和表象,尖锐而夺目。
就像是就像是那雪白的刀刃一样。
他们本就是属于她的刀剑,属于她的武器啊。
一种猛烈的紧绷感侵袭上来,冬蝉感觉心脏不受控制地飞快跳动起来,即使再被伪神跟踪、被控制时也没有这种感觉,以至于身体几乎无法负荷这样的重担,无法抑制地疼痛起来。
“”打住!不许这样了,冬蝉对自己说,你已经赔上了一次人生,甚至还赔上了一次命,难道还不够教训吗?!
在这样的疼痛和恍惚中,冬蝉茫然地看到两人转身,那焦急和错愕的目光就像是慢动作一样。
几乎是下意识地,冬蝉转过身去。
那个雪白的伪神又出现了,没有人知道它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冬蝉身后的,就像没有人知道它是什么时候盯上冬蝉的一样。
它伸出惨白而皮包骨的手指,像死不瞑目的水鬼一样,执着地伸出手来,想要抓住冬蝉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