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萨是个男的,名叫林仁。他察觉到宋理枝掉了队,立刻回头大喊“宋哥!”
平常总遭嫌弃的丢人行为此刻救了命,宋理枝当即挥手,把林仁和李书书都挥了过来。
可林仁走近,站到牧廉面前的一刻也熄了火。
毕竟上个星期才见证了宋理枝搞了个莫名其妙的赌局欺负人,后来还从宋哥嘴里知道了牧廉虾壳过敏……
林仁觉得自己很可能承担了连坐风险,干笑两声,不敢动了。
此刻从未和牧廉见过面的李书书就显得格外大胆,他开口来了句“哥哥!”
“??”
宋理枝和林仁都一脸惊疑。
抬头看向牧廉才发现,刚刚气氛太僵,都没注意多了个人。
那人站在牧廉旁边,笑得露出一口白牙,挺高,长得不错,很开朗的样子。
李书书这声哥哥,就是对着他叫的。
这人宋理枝有点印象,好像帮牧廉搬过家来着?
“好久不见了,书书——”张枫舟立刻上前,开怀地揽过李书书的肩,冲着人蓬松的头发一顿乱揉。
李书书也不介意,等他停手后乖乖顺了顺头发,眼睛亮晶晶地回他:“是哥哥太忙了。”
三人间凝固的氛围被这俩打破,林仁就一脸好奇地开口:“你俩是亲兄弟啊?”
“不是。”张枫舟笑了几声解释:“我俩是邻居,书书从小跟着我长大的,后来读大学我家搬走了,他叫我哥哥叫惯了。”
接着张枫舟又介绍了下他是大四的学长,牧廉那兼职,就是在他那儿干的。
说到兼职……
宋理枝一哽,回想起前几天自己一副日天日地的样子,跟牧廉说输了就帮他兼职,让他白拿钱……
当时有多拽,现在回想起来就有多煞笔。
不知道是哪方面的默契,牧廉这时也正巧抬眸掠过来,视线跟宋理枝撞在了一起。
短暂地纠缠了一瞬,宋理枝立刻扫开目光,盯着远处随便一个小摊看。
手指不自觉捏紧了下,指尖立刻传回来钢制品硬而滑腻的触感,宋理枝这才忽然发觉,牧廉的薄荷糖还在他手上。
这下好了,某个别扭得不行的小少爷自嘲地想:
还在为了牧廉今天会赌什么烦呢,现在又特么多了件要纠结的事——
这薄荷糖,怎么还给牧廉?
宋理枝觉得自己脑子都要炸了。他像是又变回了个可以为了一支笔跟人闹翻,一个词又冰释前嫌的无聊高中生。
随便哪个简单的小东西,一只冰棒、一罐汽水、或者一颗糖,都成了敏感的契机。
碰一下,他就得在脑子里反反复复念一天。
“应该是分组上山的,五六个人一组。”张枫舟作为早有经验的学长,数了数人数说:“要不就咱几个?确定了现在就能去登记名字,看能不能跳过集合,早点出发。”
这是要……一起组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