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骗你干什么。”宋理枝嘴上这么说,却把屏幕往手心里捏紧了点,“你在家啊?刚刚给你发微信怎么不回?”
他匆匆起身,脸上还停了血色,走到桌前想看看牧廉端上来什么东西的样子。
牧廉:“在做饭,没看手机。”
盘子里的饭菜正好腾腾冒着热气,可惜宋理枝鼻子被堵了一半,只能隐隐闻到一点。
也许是很久没有睡到这个时候才起,也许是高中以来假少,很久没有这个点吃过家里的饭,宋理枝觉得看到菜色的瞬间,被发烧折腾的身体都舒服了点。
他拉开椅子坐下,上手想帮牧廉摆盘,被牧廉让了下。后者偏偏下巴,“你先把药吃了。”
冲剂就在手边,宋理枝抬手仰头喝下去,舌尖上立刻传来苦味,逼得他紧皱眉头。
“好苦。”
牧廉熟练地递了颗软糖过来,“下次还故意去走廊上吹风,你还能吃到更苦的。”
宋理枝抿嘴轻哼了声,心说这人真是个刻薄鬼,开口换转移话题:“今天不是得回学校?请了假么?”
牧廉“嗯”了声,问他:“吃饭还是喝粥?”
宋理枝指了下饭,牧廉把饭和筷子递给他,自己拿起剩下的那碗粥,“请了两天的假,你等会儿再量个体温。”
“哦。”某个饭来张口的小少爷拖着调子应下,慢吞吞吃了两口又问:“不对啊,你怎么也在家?你给自己也请假了?”
他们班主任是个远近闻名的严师,昨天才高谈阔论了一番寒假不能掉链子,轻易不批假的。
牧廉说:“我说你昨晚高烧折腾了一夜,我得补觉。”
宋理枝差点没被这句话噎死。
他是见过牧廉和老师说话的,语气语调和平常一样,半点温度没加,完全没有为人子弟的自觉性。这话如果是牧廉,宋理枝相信他是真能说得出。
“什么玩意儿?老谭准了??”
牧廉犹豫了一下,看向宋理枝,“她问我,为什么你发烧,我要补觉。”
宋理枝一愣。
短短几个字瞬间把他拉回昨晚。
才刚刚降下点的脸红又重新烧上来,宋理枝忽然觉得口更干,舌更燥。
他也顾不上牧廉究竟怎么请的假了,喉结滚了下:“我还是喝粥吧。”
说完,伸手把牧廉那碗拿了过来。
“我喝过……”
牧廉话没说完,宋理枝已经匆匆灌下去一口了,嘴唇对准的地方,刚好就是牧廉喝过的那块。
其实此前他俩共用碗筷吸管的情况都不少,这样碰一下是没人在意的。
但自从昨晚那个不知道算不算吻的触碰开始,这些动作就都笼罩了层若有似无的暧昧,带着少年青涩又隐秘的心事,哪哪儿都像过了层电,稍微碰到,人就得跟着颤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