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爸妈哥哥还有他的朋友也来了,他们会想看到完美的一曲的。”
这句话只有‘朋友’才是关键,江唯贯会洞察人心,他怎么看不出江屿眠对待薄执言时拉琴的不同,外行人听不出,他可是听得明明白白。
爱恋。
这种东西他的玩具不该有的。
他的玩具应该只属于他。完完全全属于他。
江屿眠是海上的鸥鸟还是笼子里的羽雀都由不得他自己决定。
让江屿眠心动的点确实是江远舟的朋友,他不在意台上的耀眼,他只喜欢拉琴的时候那人看他的眼神,好像是在看他的灵魂,而不是江唯。
他在错觉中迷失。
但他没想到这一曲收尾也是他音乐人生的收尾曲。
江唯他不会让你慢慢堕落,他会让你高处轰然倒塌溃烂,猝不及防的坠入深渊才会带来人生最大的落败。
最后一曲结束,他收到了人生最高光的时刻,媒体观众的掌声无尽,鲜花将他簇拥,江唯站在演奏厅二楼,和他同样的酒红色燕尾服,靠着栏杆居高临下为他鼓掌。
他喜欢‘自己’站在高光处的模样。
江屿眠此刻已经完全成为江唯的模样,台下的江远舟还有乔兰月都没有发现异样,化妆师修改了他们面容细微的差异,完全如同复制粘贴一般。江平津满意的看着他,就像是在看一个杰作,或者说是一个商品。
清贵俊逸的先生也站在观众席静静的看着他,没有鼓掌,没有任何动摇的离开了,演奏结束后,他和往常一样离开了演奏厅,如同一个普通的观众,只是来听音乐的,其实江屿眠是有些失落的,这应该是他和他最后一次交际。
他回到台下,休息室堵满了观众送的鲜花,一簇淡粉色的朱丽叶玫瑰灼灼生机,繁复的花瓣层叠交织,它的淡雅高贵盖过了其他艳俗的花束。
江唯,祝演出顺利。——薄执言
看到玫瑰他应该是喜悦的但是薄执言庆贺的人是江唯。心脏瞬间结冰,他也清醒过来,他一直都是代替江唯的人,他不是江唯,他是江屿眠,薄执言喜欢的一直都是江唯的音乐不是他。
贺卡底部夹着一张黑底鎏金的名片,薄执言三字位居中间,瘦劲锋利,挺拔飘逸的瘦金体。不是打印字体,是手签,名片翻转是他的私人号码,也是手签。
“哥你在看什么?”江唯推门进入休息室,江屿眠把名片塞进了袖子里藏着,这是他的私心。
他整理了情绪,“没什么,就是觉得这束玫瑰很漂亮。”
江唯他挑起白色的明信片看了一眼署名扔进了了垃圾桶,独留下玫瑰,轻嗅说:“是薄哥哥啊,前几年我没生病的事后,江远舟带我去欧洲玩遇到他考察分公司,一起去了拍卖会,这个玫瑰只是在被拍卖会上提了一句喜欢,没想到,薄哥哥还记得。”
“江远舟这个二世祖,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和薄执言交上了朋友,薄哥哥现在掌管维科集团,为人有些严肃古板,冷冰冰的,不过听古典乐应该是他为数不多的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