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烂这个词,齐贤在陆念离口中听过好些次了,也大概知其意。
但他可是当世大儒,怎么会受这种言辞的影响?
“世子,再过些时日,即是您的成年礼。”
齐先生讲道:“本次我便与世子说说我的过往人生,光阴不可逆,望世子能得些许感悟,回首人生无悔。
我与世子这般大小时,同样喜好美人,见之不忘,思之如狂,此乃男儿本色,我能理解。
二十五岁那年,我被皇城权贵陷害,功名毁于一旦,亲友皆劝我低头认错,可我辈学者,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三十六岁,我再从微末中崛起,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城中花,心中畅快,好生得意。
时光荏苒,再至四十七岁……
直到今日,年过七十,我才悟得些许人生理,被世人尊为当世大儒,可回首人生,当有太多遗憾。
只希望世子的人生不留遗憾才是,男儿志在四方,沉迷美色不可取。”
说罢,齐先生会心一笑,抚须看向陆念离。
下一刻,他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
“世子?世子?你怎么睡着了?快醒醒!”
“嗯?”
感受到推搡,陆念离从迷糊中醒来,“刚才先生讲到哪儿了?”
“哦对对对,男儿十八,血气方刚,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思之如狂,原来先生与我是同道中人啊!”
“本世子诚挚邀请先生参与胭脂评的评选,不知先生有兴趣否?”
望着一脸真诚的陆念离,齐先生陷入了凌乱之中。
眼睛是骗不了人的。
他可以确定,世子刚才真的睡着了,而且世子眼中的光,那是对‘胭脂评’满腔的热爱。
他的评价是:
色迷心窍,病入膏肓,无可救药,神仙难断!
良久,齐先生起身,向着陆念离一拜,艰难启齿。
“世子殿下的摆烂之道在我之上,齐贤告辞。”
“先生慢走!”
陆念离挥手告别,“有空常来玩啊,人生得意须尽欢,保准先生见了胭脂评上的大美人,七十岁也能思之如狂。”
院外小路上,听见世子呼唤的齐贤摇头叹息。
功高盖世、威震皇朝的镇北王怎么就生了这么个摆烂世子?
镇北王府,后继无人啊!
随着齐贤的离去,系统提示也在陆念离脑海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