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恭敬站着,等着那一黑一白的身影飘到自己面前。
“大、大人,请、请问您们是来接、接我的吗?”
李老头又敬又畏,说话都磕巴了。
“先等一下,这事儿不急。”
两位无常匆促地回了他一句之后,就忙活地张罗开了。
白无常把手举到半空:“各位,按之前买的票坐好啊!不要插队!”
“一千亿的票位置在前两排,五百亿的位置在后两排。”
突然有个声音插入:“那一百亿的呢?我花一百亿买的票!”
黑无常凶悍道:“一百亿的不要进来,去灵堂外面听!”
李老头这才发现,原来黑白无常不是单独来的。
他们身后还跟了一大帮“人”。
一帮奇形怪状的“人”。
这些“人”或飞,或跑,或爬,或蠕动,全都排着队往灵堂角落的一个青年身旁聚集。
那个青年,就是顾白。
此时他正在调试吉他。
他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一群“人”包围了。
而黑白无常,正指挥着这帮“人”入座。
一黑一白,熟练地一个个验票,然后分发应援棒。
“拿好,一人一根,结束之后记得还啊!”
李老头只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崩坏了。
说好的黑白无常手持哭丧棒,怎么变成了荧光棒?
等等,他们肩上扛着的,是摄影机吗?
只见所有“人”落座之后,黑白无常将肩上扛的摄像机,摆到顾白的左右两侧。
然后他俩就像安保人员一样,飘到上空。
一前一后盯着,维护现场秩序。
整个灵堂,分成了诡异的两个派系。
一派是阳间的亲属,在嚎啕大哭着为李老头办葬礼。
另一派是阴间的来客,在高兴雀跃地等顾白唱歌。
这场景,李老头看了都迷糊。
一时之间,还以为是自己死了,但没死透,在做梦呢。
可做梦也没有这么离奇的梦啊。
这半个屋子的妖魔鬼怪,跑来自己的灵堂听演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