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回答什么啊?”孟玥眼神游离,就是不看她。
“你和江公子成亲的日子啊!”何香凤皱着眉,对她这般反应很是不满,“当初你为了他,不惜与娘断绝母子关系,离家出走,如今娘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同意了这门亲事,你怎的却又犹豫起来。”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孟玥连忙摆手,澄清道:“娘,这些都是误会,我与江公子从未有过情分,更不会有成亲一说。”
本以为这话说出去,定会引来何香凤不悦,可孟玥等了半天也没等来苛责的话语。
她小心翼翼地抬头,只见何香凤还保持着原先皱眉的姿势,眼睛一眨不眨,连呼吸都停止,像是被人下了定身术。
璀璨的阳光透过方型的红木窗棂,将房内涌动的灰尘微粒显露出来,只不过——那些微粒也如何香凤一般,彻彻底底地静止,悬浮在半空中。
“这是怎么回事?”孟玥问着从刚才起就保持沉默的白起言。
“与之前在溪边一样,”白起言伸出手,微微用力地点了点那些细小的微粒,但即使青筋迸现于他手背,那尘粒也分毫未动,“若不按着幻境的心意走下去,便会陷于停滞。”
“那我非得与你成亲不可?”孟玥心中烦闷的紧,她又问:“我们为什么不破开这幻境出去,省的成日受它牵制。”
白起言收回手,摇着头淡淡地说道:“在遇见你之前我便试过了,但无论我用出多少灵力,攻击都会被幻境吞下用来增强自身。”
孟玥还是怀有一丝希冀:“那我们就没有办法逃出去了吗?”
白起言望着她面上的焦急与不情愿,抿唇说:“倒也不是全无办法。”
“那你倒是说啊,什么办法?”
“找到幻境境心。”
孟玥来了精神,眉毛都不自觉地扬起来,“就是你我初遇时碰见的那个?”
上一次幻境的镜心,在江憬挨打的地方。
白起言颔首承认:“不错,幻境境心乃是制境者内心最恐惧与害怕之物,只要破坏那个,我们便能逃出去。”
江憬挨打是聂秋最害怕的,但聂秋已经被魔物炼化,如今使这镜子的是那魔物,魔物所害怕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孟玥虽然一时之间想不明白,但好歹前途不是那么渺茫,还能看得见出路,她长吁一口气,总算是放下心来。
但心放到一半,她就又提起来,问道:“那我们现在该做什么?”
白起言看着一动不动的何香凤,薄唇轻启:“只能按着她的说法,先、先”
话到这里,他却无论如何也说不下去了。
孟玥听懂了他的意思,狠狠闭了下眼睛再睁开,颇有些为大局牺牲的意味,她开口对着何香凤试探地说了句:“娘,我愿成亲。”
本石化般静止的何香凤听了这回答,立马有如活水入死潭,立刻精神起来:
“娘就知道秋儿是小孩子心性,总是爱说些气话,但你可得记着改改脾性,嫁了人之后不能再这么胡闹了。”
孟玥虽然把她的话当耳旁风,左耳进右耳出,但面上却装的很乖,一个劲儿地点头称是:“娘说的对,女儿全都记下了。”
何香凤终于是满意了,笑的眼角皱纹都深了几分,她握住孟玥的手,又像不舍又像疼爱地继续说着:“那成亲的日子,你打算如何?”
孟玥倒是还没来得及想这个,只说了个含糊不清的话:“等我身子好些再说。”
何香凤却道:“还是早些为好,省的娘日夜为你担心。”
“那、那半年后?”孟玥提议道。
“这怎么行,太晚!”何香凤一口否决。
“那三个月?”
“也不行。”
这亲事哪是这么好成的,嫁衣、嫁妆、喜被等等各式各样都是要人亲手缝制的,此外其他要准备的东西也多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