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惊,万万未曾想他做此誓言。
“可我不过是个女子。”
他摆了摆手,带着小厮便出了门:“无妨。”
三皇子这么多年以来滥权贪污,好色无为,害得多少清白女子家破人亡。
得权是为了四海升平,而不是苍生苦楚。
至于太子么,不急。
时值盛夏,池中荷花繁盛,秋日枫红,才宜见血。
院中第一棵枫树全红的时候,朝廷传来奏报,北方的戎敌要南下了。
吃了一个夏的草,马儿强健,应有战事了。
皇帝的身体越来越差,眼睛也变得不好,如今太子监国,风光无两。
方时言来的时候携了些许桂花糕。
“小姐,新上的,你尝尝。”
他如今擢升二品吏部尚书,官做的比天还大。
也不知道给那老皇帝喝了什么迷魂汤,人就相信他清正廉洁,从不结党,一心为公。
“出征的人选,皇上大抵还是中意楚王的。”
他将桂花糕分与我,一边替我煮着姜茶。
近来天凉,他总是同我煮这些,我不爱喝。
“太子荐了谁领兵。”
“他自己。”
我惊讶不已,从软塌上直了直身子:“什么?”
太子见到我的时候满脸倦容。
他鲜少与我谈论朝中事,偶有几句也不过浅浅带过。今日却一反常态:
“皇帝病重,兵权交到谁的手里,我都不放心。”
我慢慢地帮他揉着太阳穴:
“殿下亲自领兵自然是极好的,但是如今皇帝病危,您若是出去了”
“宰相大人统管全局,自然不会有疏漏。”
也是,如今何紫馨也临近产期,宰相同太子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太子出征的日子定在了中秋前后,随着太子出征,何紫馨对我的报复直接摆到了明面上。
我的父亲被指责贩卖私盐,已经入了狱。
我万万没想到,先出手的人会是她,可见这么多年来,她恨我入骨。
家书寄到京城的时日我父亲已经进去了五日。
这五日里,我夜夜难眠。
楚王是最先来寻我的,他对我父亲的事十分关心。
“所以漏税一事?”
我清晰地知道官商犹如云泥之别。
如今困局,只有楚王出手,才有一线生机:
“漏税一事实属子虚乌有,还请楚王殿下明察。”
他点了点头:
“这件事我会替你留意,至于主审,自然还是方时言最为合适。”
方时言自不必我多说,他已经上表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