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下半身呢?”汪绾绾眨了眨眼,难道让她拧个圈,这个姿势有点难。“直接砍掉。”“……”汪绾绾撇了撇嘴,两手撑在白常翎头顶下的软垫上,臀抬起来,减少了力气。可就在这时,马车又是一个震颤,汪绾绾又向前窜了一下,整个人坐在了他的脖子上。……这就很尴尬了。“那个,上次汾水河马车上,你不是也……”汪绾绾缓缓的直起身子,看着他浮出一层寒意的脸,她试图给自己找个活路:“我们这就扯平了。”“督主,马车掉进大坑……”子燮掀开车帘后,就恨不得砍掉自己的手,再顺便挖掉自己的眼,当他看见白常翎和汪绾绾同时朝着自己看过来,他觉得还是直接抹脖子好。于是,他缓缓松开手指,将车帘又合上,感叹道:“今天天气真不错。”也许明天就看不见了。汪绾绾也很想哭,她觉得她唯一的活路,被那个子燮给堵死了。“阿绾啊。”白常翎看着这个敢骑在他脖子上撒野的女人,忽然阴鸷的笑了一下,道:“你是不是想骑在我的脖子上撒野?”汪绾绾眨了眨眼睛,欲哭无泪:“翎哥,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是马车……”“还不下来!”白常翎呵斥了一声,汪绾绾自知理亏急忙从他身上下来,跑到马车边缘,把自己缩成一个团。“这会儿倒是怂了。”白常翎坐起身,扯了扯衣领,从靴子里拔出刀插在脚旁车垫上,道:“说说吧,你想怎么死?”又是死?汪绾绾摸了摸脖子:“翎哥,你看咱俩关系都定下了,要不咱俩就白头偕老,一起老死,你觉得怎么样?”白常翎一怔,随即倒是阴恻恻的笑了:“你这丫头竟然还想和我白头偕老?”翎哥,你别生气好不好白常翎回到提督府时,整个人的脸色阴沉的就像风雨欲来的天色一样骇人。下车时,他顿足看了一眼子燮。有那么一瞬间,汪绾绾觉得他会抽刀直接抹了子燮的脖子,好在子燮在他身边久了,也算是身经百战,在白常翎的注视下,眼观鼻,鼻观心,脸不红心不跳,只把自己当成没有生命的木桩子。白常翎他嘴角微勾,眼中凝上了冰屑般的冷意,他抬手扯了扯衣领露出好看的喉结,勾唇冷笑道:“一会儿去领五十板子,本座要听个响。”说罢,他拂了拂袖口,径直走进了大门,子燮一口气卸下,对着一旁卖呆的汪绾绾翘着兰花指怒骂道:“死丫头,我可被你害死了。”汪绾绾撇了撇嘴。从宫里回来,汪绾绾的地位提升不少,直接就住在了白常翎房间的隔壁。夜里,汪绾绾换了新地方,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心里头都在想着在皇宫里这两日发生的事情,总觉得白常翎喜欢在掌心下运筹帷幄。不管是对付汪耀舟也好,擒住赵沉香也罢,他都是精心算计好的,那么她呢。他并没有算计她,是不是就说明,他从心里并没有想要杀她的想法,而六月初六那天,只要他们不见面,也许,她就不会拿他挡剑了。可是,他心里喜欢的是长安公主,若哪天他还是要找她表白,又被暗杀的黑衣人围攻,而她又那么不幸的被黑衣人抓起来当垫背的,那一切岂不是历史重演了?汪绾绾霍的从床上弹坐而起,一拍大腿,不行,她不能让这个大奸臣表白。她得说服他去皖南赈灾,他走了,所有的一切就都圆满解决了!今天,她把白常翎给得罪了,她碍于面子没有给他道歉,那么她现在去给他道个歉,顺便再吹吹枕旁风,也许他此番皖南之行,就顺利的进行了!说做就做,如今汪绾绾就住在白常翎的隔壁,这爬床也做的容易些。所以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汪绾绾推开了白常翎门,开了一道门缝,踮着脚尖儿溜进去,她轻手轻脚的走到了床边,却见白常翎正睁着眼看着她。汪绾绾惊了一下,难不成他是睁着眼睛睡觉的?汪绾绾轻轻喘了一口气,又靠近了些距离,白常翎忽然阴侧侧的开口:“滚出去。”汪绾绾惊了一下,原来他醒着的。瞧他此刻仍旧面挟寒霜,就知道他还在生气,看起来她得费一番心思好好的哄哄他。这么想着,她委屈的扁了扁嘴,道:“翎哥,我知道今日我做的过分了,可是,我真的不是有意的。”“你大半夜的过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白常翎狐狸眼里冷漠如雪后荒原,煞气很重。汪绾绾屁股一歪就坐在了他的床边,脸色悲伤,十分动情道:“翎哥,这几日在皇宫里,我是真正的感觉到了你对我的好,你为了保护我,都动手杀了雄鹰,我这心里真的是感动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