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点说,做什么这么墨迹,”许二奎不耐道。“就是之前,我给马家下过聘,聘金是多少也记不得了,”老头眼见着眼睛越瞪越圆,季正则心一横直接,道:“二爷,我现在想把钱要回来。”“你小子读书都他娘的读狗肚子里了啊!”许二奎大嗓门直接就扯上了,“没爹娘允许,你下的什么聘,脑子被屎糊住了你!”季正则:“……”他一边盯着茶水,一边默念骂的不是我,是原主不是我!老头骂了一会见他头越来越低,也就稍稍消了些气,许二奎道:“马老头个狗东西,姑娘嫁人了也不知道把聘金还回来,真以为季家没人了是怎么的,你把聘书拿来我去给你要,他要是敢不给你我把他腿敲折。”“那个……二爷爷,没……没写聘书,”季正则声音仿若蚊呐。许二奎被这不争气的玩意,气的都不知道骂什么好了,抖动着手指指着季正则半天,才道:“没有聘书就给钱,你是缺心眼吗你。”“就姓马的那个癞皮狗,有文书都得往死里推脱,没有聘书他能把钱给你都出鬼了,”许二奎十分心累的说:“阿正啊,你不小了,来年就要及冠了……”季正则从二爷爷家里出来的时候,都有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原本他就是想问问怎么能把钱要回来,虽说做好了被骂的心里准备,但也没料到能被骂的这么惨。他被骂的精神恍惚,还没到家门口阿英就迎了上来,目光关切的看着他。季家和二爷家就之墙之隔,村长骂的那么大动静阿英自然也就听到了。他看着季正则的脸色不好,也不敢乱说话,就乖乖的跟着。进了屋子临要分开的时候,季正则的衣摆被轻轻拽了下,小朋友就站在他身后,浓密的眉宇间蓄着担忧,“阿正哥,你还好吗?”“哥没事,就是让二爷的大嗓门喉的头有点疼,”季正则的心被暖的一塌糊涂,他展颜一笑道:“别担心我,你今天累坏了早点休息。”阿英拧着眉毛左边眉毛上那道疤也跟着动,小模样痞帅痞帅的,依旧看着他不动也不说话,季正则又只好接续安慰,“我真的没事,阿英今天早点睡,明天给我做早饭行不?”阿英盯着了他一会,才缓缓点头回了房间。一夜过去,刚用过早饭许家酒楼就来人把钱送了过来,那头野猪四百二十斤,四十文一斤不到二十两,野山参虽补过百年,但年份也过了五十,这两样一共卖了一百二十两。季正则把一百两现银和昨天的二十两放到一处,仔细看了会,这银锭除了长的像鞋拔子也没啥稀奇的。刚刚还他还为钱愁的一脑袋包,这会就有了这么一大笔巨款。只是这钱没有一分是他挣的。吃完早饭季正则把阿英叫来自己的屋里“昨个的野猪和山参一共卖了一百二十两,野猪是你猎回来钱应该都是你的,我先拿十两算是借,之后有了进项再还你。”“我……我不要,”阿英把银子推了回去,垂下眼帘道:“野猪山上还有很多……钱是给昨天那几个人的。”“我知道山上有很多野猪,那东西也很笨,但是阿英只有一个,”季正则语气有些严肃地,说:“以后没有我的同意不许再上山。”“哦,”还是不肯接银子。“之前来的那几个人,钱已经暂时还上了,”季正则换了个说法道:“一百多两不是小钱,你收着我放心。”“那……”阿英刚要反驳,就被季正则压了下来,“是不是,忘了咱家谁做主。”“你,”阿英跑了出去,不一会功夫抱了陶罐子把银子放到里面,在屋里左看右看一会之后,几个起跃直接上了卧室的房梁上,放好罐子之后又行云流水般的下来。一通操作看的季正则目瞪口呆,这……这难道是传说中的轻功?感受到季正则吃惊的目光后,阿英脑袋的毛耳朵好像直直的立了起来,他露了一个自信而又明媚的笑。那意思简直就是在说:看我多厉害,快夸我!快夸我!“阿英,你真厉害,”季正则从善如流地夸赞,而阿英不光是耳朵,就连身后好像都长出了毛尾巴正翘着。季正则用自己都未曾发觉的温柔,笑着揉了揉阿英的脑袋。又过了一日到了去书院报道的日子,季正则起了个大早做着村里的牛车就进了城,牛车上赶着去早市卖的蔬菜鸡鸭挤和村民挤做一堆。季正则只在前头搭了个边,默默的啃着阿英给他拿的饼子,不理村里人的闲话。到了城里之后,又走了一个时辰的路,才到了麓山书院。麓山书院是他爹和几个好友一起创办的,志在为豫州贫困的学子提供一个能够实现梦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