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这样,慢慢变得外向。”
虽然,他在江淮逐渐改掉了青少年那种病态的过分谨慎,但是,这种小心谨慎还是会不断寻找机会来折磨他。
她嘴巴哑了哑,声音压得低落,“···
···那还好,我刚才甚至觉得你得过抑郁症。”
他看她,语气低压,表情严肃。他在边途其他的的朋友甚至是同校同窗的人都看到过。
准确来说,就是一种自杀者身边人都有的替代性创伤。在十七八岁时随着一个人猝然结束自己的生命,而以一场地震震动着其他人。
这么说有些无情。他不是因为觉得“边途”恶心,准确的来说是因为他现在才知道,这个人对游鸿钰做过不好的事情。而是他很清楚这种说不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创伤情绪、情感、心理活动的纹理、活动。而他只是隔岸看着这一切。
然而这一刻,他感到心脏有些紧巴的感觉。她那种样子,分明是还在余震的波动里。
他感到巨大的无力,那种自己往前向她走那么远了,他甚至发癫地觉得,如果少年时代那个“边途”是他邱叙自己多好,这样就可以永远在她心理有位置。
他甚至希望,得抑郁症的是他。
他深呼一口气,不是因为唤醒理智,而是觉得自己自作多情。从床上爬起,抓起一件长长晨衣披起来,再没有想陪她睡一个午觉的想法。
“他的葬礼我没去。”
真厉害。一句话把人弄死,一句话又把人搞活。好厉害的本领。
他已经站起来了,看着四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
他去过那个人的葬礼。
“我现在后悔我去过。”虽然不是专程过去的,但他确实出席了。
“所以,你不知道那些事情。”
他疑惑。但没问。他觉得她说的,应该是指那个长了张漂亮人皮的畜生做的事情。他悟起来时,也继续装作疑惑的样子。
等等,等等。
他能明显看到,她对他的表现很称心。
不是被害者逃过后续伤害的小心翼翼的观察,也不是劫后重生的自勉式吐气,而是和这个截然相反的,高高在上的,计划着什么后,又收回了那步棋的感觉。
其实刚才和他聊天,她都是在套话。
她现在确定了,他仅仅也是一个边途的“朋友”,烂人总是很容易混在正常人堆里。也对这一切不知道。或者说,边途那张烂嘴巴没有朝人夸耀出去。至少没朝他炫耀。
他手上的杯子已经垂很久了,他猜她应该是渴的,饮料并不解渴,但是她只是用那双蛇一样安静的眼睛看着他,伸长手趴在整个枕头上,斜斜地躺在那。
“我猜不透你,游鸿钰。”
“那是因为你尝试去猜了吧。”
她坐起来,微微张口,他倒了最后三分之一杯给她喝。她喝剩薄薄一层在杯底,一些糟糕的现代人习惯。之后她没声没响,双手撑床铺和分开的脚,闲散地晃晃脚踝,惬意发懒。空调毯已经落下,她攥起一角,遮住自己的胸脯。
他垂头,目光不太清晰可见,坚硬冰冷的杯子没有离开,顺她下巴,向下滑,向下滑,她把薄毯松开,胸随心脏鼓动而上下轻晃,碰到冰杯后乳尖儿马上立起来,他快速交换了一下口腔口水和呼吸,好想舔,心中心惊肉跳表面经沉默寡言,他握着杯子去抵了抵她乳下,肋骨中间,肋骨底下,继续一路往下滑,已经被她体温温热的坚硬物品表面贴到她的肚子。
似乎还想划到更下去——
她一只虚握的手从下边遮住腿根处。
他把杯口倒倾一些,倒倾一些,快浇在她的手背。
一滴冰水就可以让她颤抖,颤抖着,紧张。
他拿开杯子。
但他弯下腰,背对远处的窗而身影晦暗,描出背肌和斜方肌和宽厚的臂膀线条,伸出另一只手到她肩膀,不动声响地看她,杯子被长手磕到床头柜面。她听见咚一声,他扶着她脸侧,形似温柔的手掌贴合她耳朵之下,强势而不容按住她不许去关注那只杯子,而只能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