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一开始以为是恶作剧电话,不过次数多了以后,他也知道那是谁了,理智告诉他应该屏蔽不再接,但感情上他沉沦了,骗着自己是一个陌生人,互相取暖而已。说到电话,他最近接到s市医院康复科的护士通知,张景曜没有去做康复治疗,希望家属督促。安然之前就预料到了这个,也一早想好了对应的方法,他把事情告诉了洪燕贞,他知道张景曜不会不听他妈妈的话,洪燕贞一定可以说服他。安然自己都焦头烂额,除了工作推动不快,同时也被周小木烦得很,这人傻钱多隔周就飞过来找他,每次都抱着一束花在楼下等他下班,后来被陈安琪碰见一次,让他尴尬得不行。一开始安然还会和他吃一顿饭,什么都讲了,劝也没用,后来索性不再理会,只是那人还是没变,一直如是。最后连李立言都知道了,他直接去找周小木谈。“你把他逼得太紧了。”李立言把周小木带到附近的酒吧,开口就是这样说他。“你只是他老板,和你有关?”“于私,我是他学弟和朋友,”李立言给他倒了酒,“于公,你也说我是他老板,你的行为已经影响到他的工作和生活,你觉得和我有没有关系?”李立言没给他开口的机会,继续说:“他现在接的项目等于开荒牛,一切都是他自己亲自去做,你知道他压力有多大吗?退一万步来说,你觉得用这种方法可以追到他?”“我…”“你知道他来这边是下了多大决心吗?”李立言碰了碰他的酒杯,“成年人追求的方法成熟一点,多了解他的需要,不是拿着一束花在等就是好的方法。”一杯喝尽,李立言便走了,留周小木一人在思考未来。这之后,周小木不再隔三差五去找安然,而是知道他负责的事情后,到处帮他找相关的资源和人脉。安然看着微信里的推送,头痛得不是一星半点,无论他的态度多么冷淡,周小木就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可恨的是,这里面确实是有他需要的资源和用得着的地方,说到底就是他不想欠周小木人情。现在和陈安琪去的家具厂就是周小木介绍的,价格好用料安全,设计也合适他们的需求。安然是一定要亲自去看看才敢下订单,在现场果然是和预想的差不多,他和陈安琪都很满意。“然哥,这家具厂什么都好,就是太偏僻了,出来打车都打不到。”他们看完出来已经过了六点,陈安琪穿着中跟鞋,走路还好,“我们还要一段路才到汽车站,走快点,这天黑得快。”陈安琪性格开朗活泼,安然不拘小节,两人很快一拍即合,一段时间后,私下她都喊然哥,安经理什么的太拗口。安然本来就不是做领导的,不打官腔,他自然也觉得没什么不好。“你还是走慢点好了,别崴脚,”安然提醒她注意安全,略有点不好意思,“都怪我没车,李总的车又临时调走了。”“你说啥呢?我又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怕天全黑了就麻烦了,这边路灯有点少。”“嗯,你说的对,我跟着你速度走吧,你看着点路。”“好的。”当他们两个人走到一个拐角处,忽然窜出一个男人,拿着刀要打劫。“兄弟,你求财可以,别激动,我们把东西都给你,不要伤人!”安然把陈安琪挡在身后,让她把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安然把手表,拿出si卡的手机还有拿了证件的钱包都扔给那个人了,今天没带手提出来真是太好了。东西没了不要紧,资料很重要。陈安琪也把手机和钱,还有项链耳环的扔过去了。“你,包包也要给我!”那男人用刀指了指陈安琪。“都给他,保命要紧。”安然小声和她说。陈安琪把证件拿了后把整个包包扔过去了。那男人捡起来把东西都放进包包里,随后看了看安然,“还有你手上的这个。”说的正是张景曜送他的手镯。“这东西就是一个银手镯,不值钱的,但是对我意义很大。”安然试图和他“讲价”,“可以留给我吗?”“别他妈废话,给我,”那男人动了动手上的刀,“你这么宝贝肯定是值钱的。”“然哥,给他啊,”陈安琪看着那男人的神色不是很正常,像是吸毒的,“你不说了保命要紧吗!”安然一直没吭声,然后他让陈安琪离他远点,就站着不动了,摆明了不打算把手镯交出去。“你找死!”那男人说完就对着安然刺过去。“安琪,喊人!”安然和那个人打在一起,也不忘让她去搬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