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睡在了客房,这让他心里多少觉得有些讽刺,他可从来没有想过会在这里睡客房。可是一想到主人房,他心里更难受了,张景曜带那个人来过,以后他就会住在这里,以前他曾经幻想过的日子都变成了张景曜和别人,真是让人泄气。安然摊在床上,一脸生无可恋,辗转反侧好几回。睡不着的还有另外一间客房里的张家二老。“彦清啊,你说景曜是不是真的不喜欢然然了?”洪燕贞问了一直很想问的事。“年轻人的事,由他们自己做主吧。”“可是,如果不是我,他们就不会分开了。”洪燕贞介意的是这个,“我觉得自己就是罪人,然然那么喜欢他。”“这事不都过去了吗?孩子们自然会处理好,”张彦清怕她再多想,“你病刚好,别让我们担心了,他们要是有缘分,迟早是会在一起的。”“话是这样说,可就是心里难受。”“那你想怎么办?景曜现在有人了,让他做一回负心汉?”张彦清这事拎得清,“感情的事,只能他们自己解决。”“也不知道那个人是怎么样的,是不是真喜欢景曜,今天入伙也不来。”女人爱操心,到哪都是。“你别喜欢然然就已经想着那人不好,要不好的,景曜能喜欢吗?”张彦清很清楚老婆是什么心态,几十年老夫老妻了,“强扭的瓜不甜。”“我又没要扭!说几句都不行了?”被看穿的洪燕贞多少有些脾气。“行行行,都行,只是夜了早点睡吧,那人是好是坏你迟早会见到。”张彦清刚闭上眼睛,忽然又张开了,“我说你不要想着掺和进去,由得他们吧。”“知道了知道了。”洪燕贞自知已经坏了事,现在哪还敢想这些,她想补偿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只希望他们能幸福快乐。房子里唯一睡的安稳的就是主人房的那个人,一觉睡到自然醒。安然回到g市更加卖力工作了,而且精神很集中,李立言都看在眼里没说什么,他想他的开荒牛要跑路了。果不其然的几周后收到了安然的辞职信。“想清楚了?”李立言将信把玩在手里。“嗯,我等你找到新人交接完所有事情才走,”安然给他打包票,“不会说走就走的。”“那你回去打算做什么?”“幼儿培训现在到哪都很吃香的,开一家就没那个资金,找一家好的应该不难,也得感谢你这一年给我那么多机会,”安然说得很轻松,“再不济做回老本行也是可以的。”“你这样子是非回去不可了?”“那边太多牵挂了。”在s市走的那天,连平时不怎么给意见的张爸也私下找安然谈回去的事,说洪燕贞怕自己要死了他在那么远的地方都赶不上回来。虽然话说得很夸张,现在的交通那么发达,半天时间总可以的,只是让老人家这么不安心,安然心里也不舒服。而且他现在已经没有非要离开的理由,工作没了是很可惜,但他有信心自己去哪都可以发光发亮。“哥,那我觉得这个没必要了。”李立言把辞职信退回去给安然,“你的分店计划书如果放在s市怎么样?”安然被他这个想法惊到了,“立言,这太冒险了。”“我也没安好心,这是让你再做一次开荒牛,你才要好好想清楚。”“不是,你这样把战线拉太长了,”安然着急起来,“这边的根基都还没完全稳的。”“这不是我的意思,”李立言直说了,“这是爸爸的意思,我猜到你要走了,找他商量过的。”安然坐在那里没说话,如果是李董的意见,他就更要慎重了。“爸爸的提议是,让我负责g市这边的幼儿板块,成人培训那边在公司内部提拔一位经理接手我的工作,你再来一次,全力开拓s市。”李立言简短地说了一下安排,“我觉得这个提议很好,分店选在外地,我们公司给别人的印象也是有实力的。”安然觉得如果由李立言接手这边的幼儿,确实是没什么大问题,只是这样,他受李家的恩惠太大了,“我是觉得,你们都太信任我了,连我自己都没这个信心能做好。”“爸爸是喜欢你,可他的本质是一个商人,你以为他只是单纯因为感性原因就给我这样的提议吗?”李立言摇摇头,“他不会愿意看着我把钱扔进水里打水漂的,他是认为你有这样的能力才这样说,而且他最终的目的是想让我们以后把分店开到h市,他的胃口比我想得要大,至于这边你就别担心了,就好好想想,要不要接下这个吃力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