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幼宁不可置信睁开眼,又尝了一口、一大口。
多福垂手侍立在一旁:“陛下可要传膳?”
正对着空碗扼腕叹息的虞幼宁忽然亮起了双眸。
……
约莫过了一刻钟。
宫人穿金戴银,双手捧着缠丝白玛瑙盘入殿。
漆木案几上的膳食玲琅满目,各色杯箸酒器齐全。炸得酥脆的千炸响铃,精致漂亮的桂花鱼条,清甜可口的蟹黄虾盅,解腻清香的木樨香露。
帝王的喜好不许旁人窥探一二,故而沈京洲用膳,不过浅尝一两口。
指骨匀称,犹如一块上好的碧玺。
虞幼宁眼睁睁看着沈京洲吃了两口蟹黄豆腐,放下,又喝了一口松竹酒,又放下。
殿中悄然无声,半晌,多福捧着温茶和漱盂上前,供沈京洲盥漱。
满桌的膳食,多有沈京洲都不曾动过的。菊花捧盒中装着的桂花香糕沈京洲更是不曾尝过。
先前的燕窝粥好似都克化毕。
虞幼宁扬长脖子,一对眼珠子几乎要贴在沈京洲身上。
她看着沈京洲起身离席,明黄常袍衬出颀长身影,手腕上的小叶紫檀手串掩在松垮的衣袍之下。
而后,他缓慢张唇:“撤了。”
撤了?
都撤了?
虞幼宁睁大一双眼睛,本就眩晕的身子更晕了。
她挣扎着起身,素手挽起帐幔的一瞬,眼前忽的晃了一晃。
多福唬了一跳:“虞姑娘这是怎么了?可要老奴传太医来?”
“我、我无妨。”虞幼宁眼睛还黏在沈京洲身上,意有所指,“不用传太医,只要吃一点……”
话犹未了,忽听沈京洲漫不经心道:“这桂花香糕不错。”
虞幼宁一双眼睛骤然亮起,期冀歆慕。
沈京洲朝多福抬抬下颌:“赏。”
多福眉开眼笑:“老奴谢陛下赏。”
虞幼宁失落垂下眼眸。
沈京洲:“木樨香露……”
虞幼宁再次扬起脑袋,双眼熠熠生辉。
沈京洲朝下首的宫人瞥了一眼:“赏你了。”
宫人喜笑颜开,谢主隆恩。
虞幼宁又一次失望收回目光。
沈京洲:“玻璃虾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