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卿湖解开栓胡儿鹤的绳子,把曹错扶上马之后,自己也翻身上马,他双腿夹紧胡儿鹤的两侧,“驾——”
许卿湖甚少在府中就开始骑马,都是待底下的人把马牵到大门口才上马的,今日这样反常,惹得府中好多人窃窃私语。
萧淳也听到了动静,当她看到许卿湖带着曹错打马出府的时候,怒火在她心里越烧越烈。
她从小与许卿湖一起长大,这匹马是许卿湖父亲生前的坐骑所下的崽,许卿湖爱惜非常,从不让别人骑,今日居然让一个下人骑了。
再加上今日她姑母说与她的那些,她表哥要娶面带朱砂的人,而那少年唇下就带红痣,萧淳皱起了眉,心道:“难道表哥所中意的,当真是一个男子吗?”
星夜打马不比白日,灯火晦暗,瞧不清东西,胡儿鹤肆意在草上疾奔,许卿湖道:“这儿白天晚上都没什么人来,是块儿废了的草场。”
曹错问:“为什么?”
“我也不清楚,”许卿湖道:“大概是因为忙着生计,没时间来这个荒芜地儿浪费时间。”
“那这个地方就只有我和大人知道了。”曹错欣喜,一激动脚上就跟着用力,抬脚踢到了胡儿鹤的脖子,胡儿鹤受惊扬起前蹄乱跑。
许卿湖从前驯马时见惯了胡儿鹤耍脾气,便不怎么在意,但曹错吓了一跳,在马背上胡乱折腾,惊起一阵铃铛声。
眼看着曹错就要摔下去,许卿湖抱着他一同摔下马。
前几日雨下的多,草上沾了不少水汽,许卿湖和曹错在草地滚了好几圈,打湿了衣衫。
许卿湖躺在草地上,忽然放声而笑,盯着黑夜里密集的星,曹错问:“大人为何而笑?”
“我就是觉得很有意思,”许卿湖解释道:“胡儿鹤好久没发过疯了,没想到今日居然这么失控。”
曹错:“那为什么胡儿鹤失控,你会这么开心?”
“开心?”许卿湖敛起笑意,但是声音里的喜悦却没有掩住,道:“我很开心吗?”
“嗯,”曹错侧过身,侧卧在草地上,露天的星月都落在他眼波里打转儿,他问:“这个发簪,大人送我了吗?”
绝不
许卿湖:“嗯,送你了。”
曹错露出虎牙笑了,随后翻过身重新躺在草地上,学着许卿湖的样子双手枕着后脑勺,看着星辰密布的黑夜。
就像做梦一样,一场关于星夜和跑马的梦,曹错闭上眼睛,任风拂掠,清梦压星河。雨晴风好,羡仙楼是观湖的绝佳场地。
许卿湖双腿盘在席间,张肃道:“锦侯啊,还是你有法子,尹安年年都闹水,以前从没有这么严重过,我听手下的人都已经没过膝盖了,只可惜我病重不能下榻,还好有你在,要不然今年这水灾不知道要引起多少祸患。”
许卿湖握着酒杯,真不愧是只老狐狸,水灾这么大的事,他在府上卧榻装病,现在水灾治好了,他的病也好了,而后三言两语便把责任撇得干干净净了。
许卿湖抬手饮酒,俊朗的脸上笑了笑,道:“张大人大病初愈,怕是不宜饮酒,要是喝多了,又病了还得了,尹安没有你在不得乱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