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昌平清楚自己如今的处境,只是想起宋南枝,觉得愧疚又放不下,故而喜欢沈洲能待她好一些。
缓了缓又道:“枝儿她娘走得早,下官寻常也无暇顾她,巧在纪太傅也有一双儿女与枝儿年纪相仿,几人相伴长大感情深厚,得知要流放,心急莽撞才去求了世子。”
宋南枝母亲病逝的时候她才六岁,家中两个弟弟又尚未出生,故而便将宋南枝送去了纪家。
因此也确实算得自幼相识,感情深厚。
沈洲不言,那原本深湛的眸底也起了一抹凝色,好半晌才回一句:“既然情有可原,又何来怪罪。”
入秋后已经开始转凉,瑞王妃临着寿辰宴反倒生了病,一整日都精神不好。宋南枝午膳过后就留在了东院里侍奉着,可瑞王妃嫌弃她太粘人:“不过是小毛病,何至于让你这般近身来伺候?”
许嬷嬷也道:“这有老奴在这,世子妃大可放心。”
瑞王妃知道宋南枝近日太过劳累,不肯留她,吩咐许嬷嬷把人给送了回去。
刚一回去,春杪就道纪护野派人来送信了。
这些日子宋南枝一直在想办法要将两个弟弟送去国子监,纪护野不知从哪里知道此事,特意送来信,说帮她约见了国子监祭酒。
据说国子监祭酒是个极其正直且随性之人,但凡文章诗画有一样能入他的眼,便能给你破例进国子监。
宋南枝知道机会难求,遂不敢耽误,当即带着春杪出了府。因为也是临时约见,她来不及回宋府将两个弟弟带出来与祭酒当面考核一番,但又不想失去这个机会,便将两个弟弟文章诗画带上。
原本国子监祭酒今日与人在江云楼会面,纪护野偶然遇见便百般相求,才把人留下,随后约见在了宝斋。
宋南枝本以为今日之事定然能成,哪知刚到宝斋,便见丁冉也在。她与纪护野两人正起了争执,两人在门口闹了起来。
原是纪护野要赶丁冉走,丁冉不乐意,还恼着要让人砸了宝斋解气。
可见宋南枝突然也来了宝斋,当即又将所有的视线都转向了她。
“我道你怎么这么紧张我进去,原来你们藕断丝连早早约好了见面!”
“纪护野!你好大的胆子!有婚约还如此不知羞耻与人幽会!”
纪护野恨不得把她的嘴给缝起来:“你休要胡言!”
“我方才明明见你派人去了瑞王府,接着她就来了,你敢说你没有??”
争吵声很大,便是坐在对面的江月楼里也能听见。
临窗的雅间里,坐着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