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洲轻笑,这便是还没有想通,还在纠结宝斋之事。
遂也作罢,只在门口与她说:“舆图一事你若聪明就别再去插手,那对你与宋家来说没有丝毫益处。不如将心思都收一收,好好呆在王府。”
不知是在劝说还是警告。
宋南枝靠在门后听着,没再纠结。
她从前觉得若是忽略夫妻关系,他或许可以值得信任,可终究是错了。先前供词一事,她分明见识过沈洲是如何面不改色的将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他的眼里分明只有城府与利益。
必要时他甚至连一丝尊严都不会给,便如眼下他还能堂而皇之的说出,要她收起心思。
这就是他沈洲。
宋南枝觉得自己远没有想的那么般大度,过往欠的恩情让她在他面前抬不起头,无论他如何不信任自己,她都只能装不在乎的受着。
她不想再如此了。
宋南枝走到案几旁坐着,凝看着日前金掌柜让人送来的一沓花笺。
她认得这是黑市一家书铺里售卖的花笺。
那日金掌柜听完自己的那一番话想是生了畏惧之心,也想给自己留后路,遂卖了个面子给她,用这花笺来暗示她。
只可惜她没有来得及去找舆图,宝斋便被封了。
不过她也清楚,就算是找到了舆图,沈洲也根本没有打算放过宝斋。
春杪推门近来,见她还因为宝斋难受着,要把桌上的花笺拿走:“这花笺奴婢拿去扔了吧。”
宋南枝阻止道:“也不是什么赃物,用不着扔。”
然后起身拿过其中几张,执笔写了封信,吩咐道:“让安伯把这封信送出去,务必告诉他们,宝斋不日便会解封。”
春杪不知其意:“姑娘您这是”
“别担心,只是个幌子。”宋南枝心意已决,“顺便让人去告诉赵清,要找舆图恐或需要付出代价,你且问他愿不愿意。倘若他愿意,就让他守住嘴,等消息。”
花笺是金掌柜暗示宋南枝舆图在书铺的意思,但她并没有打算去书铺找舆图。事情过了这么些天,且随着金掌柜被抓进大狱恐怕早有了变数,与其浪费时间去书铺找,不如自寻办法。
春杪按照吩咐将信送了出去,便一直在等消息,到了第二低安伯就派人来传话了,事情成了。
接着宋南枝以身子不适为由歇在房内,随后又伪装打扮了一番从王府后门出了府,避开了东福的眼线。
赵清今日恰巧不当职,与宋南枝约在黑市见面。
她今日束着冠发,一副俊雅男子的扮相,赵清瞧着愕然一阵,不解其意:“世子妃,您知道下落只管让属下去就成,不必如此冒险。”
宋南枝解释道:“此事你一人必然是不能成,我自有我的打算,你不必多虑。”舆图只她一人看过,非她不可。
赵清很是为难,他并不知道今日来的会是宋南枝。她是世子妃,能答应帮自己已经是感激不尽,万万不敢把人也拖累其中,“属下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