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近时,便见宋南枝眼圈红透蒙着水雾,不曾哭得梨花带雨,却比之更为怜人。
中秋节前夕能一家人团圆,也算是提前应景。
东福回去禀报时,将那场景略略说了几句,沈洲听完面色却也没怎么变化,只应了声便再无其它。
本就是因为江州的案子才互相亲近,如今宋昌平出狱,又已和离,那两人当是不会再见面了。
可若当真是不在意,今日又怎么特地让自己前去宋府?
东福也不多加揣测,不再言宋府,提起了另一桩事:“中秋宫宴,也是太后的生辰,世子您的礼还没备。”
这些事原本是瑞王妃料理的,但近日瑞王妃状态实在不好,沈柯又不是能当家的,遂王府里若有什么大事,管家只能向沈洲禀报,但近日因和离一事,一直没敢提。
也实在有些难以启齿,分明上一次寿辰时两人刚刚被赐婚,不过一年光景,再逢中秋宴时却已经和离。遂不敢轻言,怕犯了忌讳。
沈州也没有表现出很伤感的情绪,只淡淡道:“去库房挑件好的送去便是了。”
然后转过身继续处理案牍,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抬起头问了一句:“户部堂官一职圣上可有属意谁?”
东福答:“孙家。”
谢荣死后户部尚书一职便是孙家代任,倘若圣意不改,日后便是孙家兼任了。
他淡了一句:“去查查。”
东福领命:“是。”
这查的自然是孙家。
东福这才觉得正常了。都踢到铁板上了,怎么会轻易放过人呢?
王府里上下沉闷闷的,所有人都小心谨慎,不敢提及宋南枝一事,生怕惹瑞王妃伤心。沈柯虽也舍不得,不过她想宋南枝了,便二话不说就出府去寻她。
宋南枝自也见了她,“那日我走得急没有来得及和你说一声。”
沈柯并不在意:“没事,你如今愿意见我就成。”
两人聊了一会儿,沈柯便提起宫宴一事,&ot;虽然我知道此事不该来麻烦你,可我实在没办法了。过几日中秋宴也是皇祖母的生辰,哥哥忙到不着家,母妃日日都犯头疼,我一个人实在不知道要挑选什么礼物给皇祖母,只能来求你了。&ot;
宋南枝道:“郡主,此事怕是不妥。”她已经离开王府,再管这些事便不合适,何况太后素来不喜她,要是知道生辰礼还是她挑选的,怕是要怪罪与她。
沈柯道:“你也知道去年皇祖母寿辰宴我就没有去,我定然是要挑个好一点礼物赔罪的,否则母妃进宫一次就会被训一次。这样,你眼光素来就好,不如咱们上街去寻,这样总没人会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