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嗔他一眼,“不要胡说。”她想了想,低声将那晚在东宫发生的事情同皇帝说了。
皇帝嘶一声,欣慰道:“看来是有想法,那就好,那就好。”
皇后道:“臣妾本奇怪到底是哪个女子能让他这般失态,今日听下人说,孟修在秋水池边,给乐安县主撑腰,把郭氏兄妹下放了。莫非就是慕华黎这姑娘?”
皇帝若有所思:“慕华黎,还是慕华黎?”他思及一事:“近日郭离在城中兴风作浪,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是碍于他父亲在战场上为国捐躯,不好拿他怎么样。太子出手倒果决,兄妹俩一起下放了。”
“你的意思是,乐安县主只是一个幌子?”
皇帝意味深长:“这只有孟修自己知道了。”
此时,慕有思缓步走到身侧,福了福身,“参加陛下,皇后娘娘。”
皇后没吭声。皇帝走上前,拉住慕有思的手,往未央宫走去。
皇后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乘着轿子回了凤仪宫。
东宫,几名侍卫杵在门口,表情肃穆谨慎。
一阵轻盈的脚步声靠近,他们转头看过去,夜深了,乐安县主居然来了东宫。她容貌秾艳,身姿窈窕,手里抱着一个精致的木盒,十指纤纤。
不愧是前朝第一美人。
侍卫顿时脸一红,闷声道:“乐安县主,这么晚了,您还来东宫了?”
慕华黎轻咳一声,道:“今日的贺礼忘记给殿下了,特地送过来。”
“原来如此。”他着小太监通报一声,恭恭敬敬地放行了。
太子喝了点酒,已经沐浴过,他靠在寝殿的软榻上,闭目养神,他的指骨搭在眉心。一旁的宫女跪在地上,手中端着醒酒汤盛在他眼前。
“殿下,您喝点醒酒汤吧。”
容长津摆了摆手,嗓音微醺,不容反驳的命令:“你先下去。”
宫女无奈,起身退了出去。
慕华黎恰好走进来,和宫女擦肩而过。
“殿下,我是不是来得有些晚?”慕华黎见他换了寝衣躺在软榻上,含蓄地说了一句。
容长津听见声音,睁开了眼睛,双眸冰冷锐利,落在慕华黎的身上,具有强烈的存在感。
慕华黎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又这么晚来找我,什么事?”他闭上眼睛,问道。
又?她也没有经常这么晚来东宫吧?
毕竟她每次行动前都要抱有莫大的勇气啊!
慕华黎搬了张椅子坐下,端起了一旁的醒酒汤,视线不知不觉落在容长津的身上。
他头发不似平日里束起,用一根发带松散地绑住。发丝垂落在两鬓,冷漠的俊容徒增一抹风流。寝衣并不是严丝合缝地穿在他的身上,领口宽大,水珠顺着他的喉结滚落到饱满有型的胸肌,淹没在寝衣内。
他眼眸内尤有醉意,难耐地滚了滚喉结,上面的青筋隐隐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