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察觉到有人进来了,陈让无力地抬起手朝着易卜摆了摆,随即右手便如受伤的残雀一般径直于半空中掉落下来,打在地上发出一声重重的“砰”声。
“我没事,让我一个人呆着”男人声音沙哑,藏着强烈的疲惫感。
易卜能真的让他一个人呆着吗,抿紧双唇就要朝着陈让走过来。
刚走了几步,脚腕上就被一条细嫩的触须柔柔地缠住了,滑腻地在他的脚腕上来回扭动。
能看得出来,这条小触须与陈让平日的异化体相差很大,可以说认识陈让这么久,易卜从来没见过这么弱小的触须。
他看着眼前几近濒死的陈让,又低下头瞧着脚腕上这条几乎一掰就断的脆弱触须,心底涌出一股莫名的无力感,酸涩的情绪丝丝麻麻浸遍他的全身,眼角都有些干涩。
开门之前喊了那么多声,现在门打开了——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易卜轻轻蹲下来,微凉的手指轻柔地摸了摸小触须,肉眼可见初生的小家伙浑身都瑟缩了一下,但还是坚强地缠住易卜的脚腕。
他没再说话,一步步迈出了浴室,随着脚上束缚感的减弱,易卜也重新关上了浴室的门。
男人被血色浸染的侧脸消失在易卜眼前,关上门,他似乎又重新回到了正常的世界。
晨光透过窗棂倾泻进来,洒落一地金辉。穿着浴袍的青年孤零零站在门口,过了好一会儿,男人抬起手臂抹了把脸,转身走向了衣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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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裴明泽醒来时,太阳都已经照屁股了,火热地笼罩着这间没有空调的小休息室。
他不满地啧了一声,顺手推开火热的房门,直接走向总裁办公室。
男人昨晚睡觉明显没有脱衣服,灰色的运动服上全是压出来的褶皱。
一头白毛仿佛经历了暴风雨的洗礼,张牙舞爪地面对着每一个迎面走来的人。
拐了一个弯,眼前就是那张熟悉的办公室房门,裴明泽装模作样地敲了两下房门,就径直按下把手想走进去。
刚迈出一条腿,身后就传来一道不知名的男声。
“易总不在,不要随意进出。”清润的嗓音带着掩饰极好的恶意,一般人或许听不出来,但在裴明泽这过于明显了。
小麦色的肌肤,染着一头脏橘色的短发。裴明泽从上到下扫视男人,观察着这个身形优越的男性。
“不好意思,我来自超调局,进出已经经过易行且的同意,不劳您费心。”边打量着,裴明泽边亮出身份牌,顺嘴介绍了自己的身份。
【真有意思,身上的味儿真臭。】裴明泽百无聊赖地想着,他倒是没想到一个小小的14层区域,就有两个怪东西,本来他还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