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回望了眼屋外,是夜色,可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夜晚,她只觉浮生若梦,缥缈虚无。
眼见着气氛愈发微妙,倒是姜止吟瞧着妖品出几分不对,静观动作,终于发现何处不对——细细一见,妖说话时唇部肌肉张的不似正常人,很吃力,瞧着倒像是傀儡术法。
——被控制了。
若说,移形术,枯木逢春是初级术法,傀儡术便是数一数二的高阶法术。苍晚清和方炯才入山且都是筑基实力,该不会使用。
但眼下不是他们,还会是何人?
心中思量转了几圈,她最终落于窗外漆黑。
除了屋内的人和妖,没记错的话,院中的还有柳树旁花妖的妖灵,她也有可能。
魍楼似有所感姜止吟发现什么,神色自若负手与身后,只管打一轻指。
屋内,几乎是立刻,江伥倏然抽气惊醒。
姜止吟眉心蹙了蹙,回身看了看气罩内摊手张望,神色凝重,与方才显得极具割裂感的妖,道:“醒了?”
这话寥寥两字,也是没头没尾,落入方炯耳里依旧难解。
魍楼横眉微挑。
江伥动作一停,抬眸看去她,最后拍拍手微笑:“怎么样,这笔交易做还是不做?”
姜止吟自此了然于心。
她想的果然不错,伥妖方才果真被控制了。
姜止吟想想,“大前辈倒是有趣。”
江伥呼吸一滞,心底战兢她为何叫自己大前辈,但很快静心下来,想自己从未暴露过身份,她应当只是无意之语。这么一想,江伥便心里一舒:“呵呵,吾可不敢当仙子的前辈,”
“能被数百镇民所称,这句,你当得。”姜止吟回道。
短短十二字传入耳里,江伥瞬间品出味——不是随口一说,她猜到了。
什么时候?
江伥来自妖族囹圄出逃的罪妖,几十年逃亡路早就深知行事该低调的一定低调。但它现在实在不知所以,缘在姜止吟那话,它敢保证,知晓此事的绝不超五指。
几十年的秘密,他们又为何知晓?
江伥弯唇,强装镇定:“仙子倒会开玩笑,我只是一介妖哪能使得动镇上的人?”
屋内似乎滞了一息。
江伥注意到闻了这话后,几双仿若见鬼的眼睛看着它,它心头一凛,更加不知所以然。
方炯往前踱步几步t,心中的迷雾,仿若也随之一层层拨开。
他接上话,只道:“你亲口所说,莫不是还想收回?妖和魔在镇上受着很大偏见,你稍微一变再捐个钱财帮镇上的人筹建庄子,瞬间就成了人人敬爱的前辈。这样的身份,定也给你带来了极大的便利。”
他直戳要害,有些事虽没剥开完全了说,也几近什么都说了。
江伥直接被堵的无话,心猜他们什么都知道了。
方炯趁热打铁,紧随着说,“他们厌恶你,讨厌你。所以,你心中想要报复他们。对或不对?”
江伥完全怔住了,想从方炯脸上查出一丝破绽,可他始终笃定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