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诸兄弟都一一封官,自然是高兴非常的。
末了,徐茂公捻着胡须,眯眼道:“皇上,这还漏了个人没封。旁人就是不封或是漏封也不要紧,补上就是,但这人可是一定要封的。”
徐茂公说得是谁?正是远在长安城内的罗家少年。
程咬金笑呵呵道:“我就是忘了谁也不能忘了我那罗成小弟,要不是他,指不定我就死在济南府的牢狱之中了,哪还有今日的光景。”
程咬金环顾一周,才朗声道:“众兄弟在场,别看我这罗成小弟年纪小,但本事却不小。今日建国之际,他虽然不能到场,但却是不能漏了他的。”
程咬金面色一整,改了往日嬉皮笑脸的模样,倒是有几分上位者的威严,沉声道:“我与秦二哥之所以能平安出那济南府的牢狱,之后又与诸兄弟顺利闯出山东,最后得以入驻瓦岗寨,这些都是拜我那罗成小弟所赐。”
秦琼闻言也道:“当日我去引开杨林追兵,好让众兄弟脱身前往小孤山汇合,结果被杨林等人缠住,险些就没命了,也是罗成小弟孤身一人前来支援,英勇仗义自是不用说的。今日,任皇上封罗成什么官儿,秦琼在此都毫无异议,并且推崇备至。”
徐茂公道:“罗成小弟虽然辈分不高,但多次助我兄弟众人,功不可没。”
虽然隋朝派来剿灭瓦岗寨的主帅魏文通之死,徐茂公不清楚内情,但也是猜的八九不离十,怎么罗成等人一下山,魏文通就被杀了,这也太凑巧了,更何况有能耐杀得了魏文通的人可不多,罗成就是一个。
但这些也只是徐茂公本人的猜测,不能拿出来说事。
当然,就算有徐茂公,秦琼等人附和,还是有人不服气。
有人就说了:“他罗成怎么说都是北平府的人,是隋朝的臣子,这都回到杨广身边了,还能想着咱们瓦岗?”
也有人说:“这事啊,还真是说不准,谁知道人心呢,兴许挡不住高官厚禄就回去了也不定。”
还有的更是质疑起罗成的年纪来,年轻气盛,恐难当大任。
此话一出,待在瓦岗寨的罗勇和秦用两人不干了,直接就嚷开了:“我家少保才不是那样的人,你们这些人根本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罗勇更是暴躁:“谁要是不服气,就跟我打一顿,要是连我都打不过,就乖乖给我闭嘴。”
那几个人不敢说话了,自打罗成下山之后,这教练兵士的任务就落在了罗勇身上,这人好打架斗狠。
程咬金方才也纵容着罗勇说话,此刻咬牙切齿,直想破口骂那些不知好歹的人:罗成小弟要是真想回去,犯得着和他们一起造反么?早走了不就得了,还一而再再而三地救人?
程咬金不干了,开始耍无赖了,你们不是推举我为皇帝么?行,那我,咳……是朕就开金口了:“罗成于我大魔国有不可磨灭之功绩,特封为护国大将军,全军兵马任其调配。”
这话一出,就连徐茂公也皱起眉头了。哎哟,知道你偏心罗成,是,人家救了你的命,你心下也欢喜他,但你也不能下这么不靠谱的旨意!
什么叫全军兵马任其调配?那他和皇帝有差么?
徐茂公见众人皱起眉头,好几个都跃跃欲试想要开口阻拦,突闻寨子外头,来了人禀告,说是寨子外来了十几号人,说是罗家的人,指明要见徐三哥和单五哥,高头大马的,前头还都带着人。
等到徐茂公和单雄信走出大殿一瞧,单雄信顿时激动不已,这马背上被人当成沙袋一样带来的不正是他家大嫂,侄女侄子,老夫人等人么?
心说谁敢这么对他们!单雄信刚要发怒,就见他家老娘已经被人从马背上放了下来,刚一站稳,瞧见他,便老泪纵横:“还真是吾儿——”
单雄信不解,说道:“娘,你们怎么来了?”
单老夫人掖着袖子,擦着眼角道:“儿啊,你这是真造反了啊!我们怎么没得到信儿啊,这要不是诸位好汉,我们怕是都死在庄子里头了。”
单雄信听得也是自责不已,他本想立刻去接家人的,可当时大伙还都没安顿好,这事就被耽搁了下来。
这几日,他倒是想起来了,正打算派人去接人,没曾想就有人给他送来了。
领头的燕朗下马冲瓦岗寨众人做了个揖道:“在下燕朗,乃罗少保手下燕云骑冲锋营队长。朝廷下令诛杀二贤庄单二爷家眷,我家少保得知此消息,命我兄弟数十人,日夜兼程赶往山西二贤庄报信,无奈正如少保所想,庄子里没人信我等。时间紧迫,我与众兄弟才会将主人家用迷药迷晕了带走,又遣散了你家奴仆。”老夫人之所以未用药,也是为了让她给众兄弟做个见证。
单老夫人颤声道:“儿啊!你真得好好谢谢这些人,这一路可是辛苦他们了,亏得我们还以为是强盗劫匪,拼了命的反抗,出口辱骂更是不在少数,真是委屈了你这伙兄弟。”
单雄信一听来龙去脉,顿时双目含泪,不知说什么才好。
想要跪下叩谢,却被燕朗一把扶住:“单二爷这是做什么?你若是行此大礼,我家少保必饶不了我。”
单雄信含泪道:“罗成小弟不计前嫌,能冒死搭救我家人,我单雄信感激涕零,以后但凡若是用得着我单雄信的,但有所需,万死不辞!”
燕朗又推说了几句,赶紧让人扶着马背上诸位昏迷不醒的家眷回寨子里。
单雄信左观右顾,问道:“燕朗兄弟,可曾看到我那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