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虽然害怕,但面上故作惊讶道:“罗王爷怎会不认识属下?末将在秦王府见过罗王爷,属下这份差事还是秦王给安排的,如今秦王被奸人所害,正是我等效力的时候。”
“放你妈的屁!老子根本不认识你,你也别想往秦王身上扣屎盆子,秦王是什么样的人,老子心里清楚得很,凭你们这几个小喽喽,就说想造反救出秦王?分明是被人收买了陷害秦王与本王,说!你们究竟是谁的人?是不是太子那个小人派来的人?”
“既然罗王爷不信属下是秦王的人,那么属下就证明给您看——”说罢,那人挣脱开罗艺,一个上行,竟是窜到了李渊身侧,右手一提,手中的兵器便横在了李渊脖颈处。
“住手——”罗艺慌忙喊道。
“罗王爷,现在您总该相信属下是秦王府的人了吧?”那人转头看向李渊道,“皇上,属下并非想冒犯于您,只要您下旨放了秦王,并且禅位于秦王,属下保证您毫发无伤,事后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哈哈哈……朕的好儿子!果然打算谋反。”
“皇上!请您相信秦王,这些人根本不是秦王府的人,秦王必然是被人陷害的!”
“来人啊,来人啊,不得了了,有人造反了!”原本被推搡在一旁的老太监常德从地上爬起来,一看这架势,吓得脸色苍白,颤抖着双腿跑出了寝宫,不多一会儿,宫内禁卫军就将所有人团团围住,只是碍于皇上被挟持,迟迟不敢动手。
“今日不管朕能不能活下来,先去秦王府传旨,直接将李世民处死!秦王府一干人等流放蜀地。”
“皇上!此事有蹊跷,还望皇上彻查清楚再作定夺。”
“皇帝老儿,你竟然这般不识抬举!你若是敢动秦王一分一毫,我必与你鱼死网破!”那人说罢,手上稍稍用力,李渊的脖颈处就多了一道血痕。
李渊也是怒不可遏,看着罗艺,恨不能将人撕成碎片:“朕现在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危在旦夕,你跟朕说此事有蹊跷?罗艺,你倒真是会替李世民找借口,这分明就是秦王府的人对朕不满,他们眼里哪有朕这个皇帝,恐怕在你眼里也一样。”
“还不快去!去秦王府传旨!”
“不许去!”罗艺伸手拦住想要传旨的太监,一时情急,扑通一声下跪,“皇上——秦王最是孝顺,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必然是被人冤枉,还望皇上饶了秦王,这些人到底是不是秦王府的人,还望将此事彻查清楚再做定夺。”
李渊还要说什么,就见李建成带着一群人从另一边鱼贯而入,一进门见到这架势,吓得面色苍白,颤抖着声音大喝一声道:“父皇——何方贼人,胆敢以下犯上,意图谋反!”
原本挟持着李渊的人眼见侍卫越来越多,心中犯怯,不单单是他,连带他带来的十几个人,也纷纷往中间靠拢,不敢轻举妄动。
“放肆!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还不放下兵器,束手就擒!”太子一喝,也不知道是碍于威严还是怎的,那些人动作竟真的迟缓了许多,恰好被太子带来的人突然出击,一举拿下。
直到劫持李渊的为首之人被太子手下按在地上,动弹不得,口中依然不服输:“赶紧把秦王殿下放出来,我要救秦王殿下于水火。”
“父皇,儿臣救驾来迟,让父皇受惊了。”李建成赶紧趁势上前扶住李渊。
局势稍稍稳定,突然听到一道清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倒不知道东宫里杨氏的余孽,竟然成了我李世民的忠实部下。”
李建成身旁谋士立刻喝道:“李世民,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违抗圣旨,私自出府,你意欲何为?”
原来,说话的正是原本应该被软禁在秦王府的秦王李世民。
李世民瞥了眼太子方向,施施然上前,冲着李渊的方向双膝下跪:“父皇,世民擅自出府一事,稍后儿臣自会听后处置,可有人往儿臣身上泼脏水,儿臣确是要讨回公道的。”
“公道,什么公道?你纵容手下,劫持朕,还要什么公道?你这是谋逆大罪,早该千刀万剐。”多少年没人敢把利器对准自己了,李渊这会儿火气正大。
“父皇!父皇难道从未相信过儿臣?儿臣岂是此等不忠不孝之人?”
“不是你,那还有谁?还有谁能有那么大的能耐,调动宫中禁军?”
“我没有做,自然有人做。”
在李世民及其随从的目光投过来的时候,李建成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但很快迎了上去,轻嗤了一声:“二弟说的是谁?”
“说的是谁,你心里不清楚?”程咬金牛眼一瞪,意味明显,“贼喊捉贼!”
“二弟的手下倒是跟二弟如出一辙,尊卑不分,目中无人。”
“太子殿下又何必顾左右而言他,如今最重要的不是应该审问这口口声声说是我秦王府幕僚的刺客么?”李世民目光一斜,看向被压在地上的人。
“程将军,我命你将这一干人等拿下,好生审问。明明是杨家的余孽,就算有关系,也该是和身为杨家嫡女的太子妃有关系,也该是和东宫有关系,怎么就非生拉硬扯,扯上我秦王府了!”李世民目光如炬,看得李建成心中陡然一颤。
“得嘞!我老程就不信还不能让他开口说真话。”
“放肆!你们眼里可还有我这个父皇?”李渊手指着李世民和李建成,气得满脸通红,气喘如牛,“你,还有你!你们个个都当朕死了不成?”
“皇上,皇上?”李渊连连踉跄几步,好不容易被太监常德扶住,双目微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