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兽?”
“就是……”贾珍机警无比的想起先前贾赦的劝谏,正儿八经道:“就是新起的一种博弈游戏,那小……青莲被那走旱路的霍老五搂着呢。”
贾赦满眼惊讶以及唯恐天下不乱之色:“噢噢噢噢,霍老五?”
“谁?”崔宇瞅着贾赦那诡异的亮晶晶的眼眸,忍不住出声问道。
“京城姓霍的还有哪家啊!”贾赦本想继续八卦,但看眼一脸求知欲望的崔宇,叹口气,耐心跟人解释道:“西平郡王家。但是那不是西平王爷的子嗣,而是他的……他的,哈哈哈哈,男宠!”
贾赦捧腹大笑:“除了早已请封过继来的世子爷,其他以霍为姓,被人称一声霍公子的,你记得啊,都是他老人家的男宠。这就相当于偷、腥带绿帽子啊。”
“哈哈哈哈哈!”
崔宇凝眸看向贾珍,一脸求解。
迎着那黑白分明的双眸,没来由的贾珍只觉得人透着股淡漠,就像赌兽场上他们淡然的看着囚笼里跟老虎厮杀的打手武士,无视生命,只是一场游戏。
自己看别人,与别人看自己这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贾珍哆哆嗦嗦着,紧张的吞了吞口水,解释着:“这……这西平王爷曾跟我叔祖父争过京城节度使。最……最后也不知道闹了什么,反正西平王爷道他永不跨入内城。现王府主事的世子爷霍灿,跟我赦叔不对付。”
“这个赌场在哪里?”崔宇抛却旧日嫌隙,直接追问重点。
“这在南……”贾珍舌尖一转,一个箭步窜起身急急忙忙躲贾赦身后,摇摇头,万分坚定无比:“纨绔有纨绔的规矩,不能告家长的,尤其是告诉您,这叫我以后怎么在圈子里混?不信您问我赦叔。”
贾赦:“…………我好像有告状精的诨号。”
说完,贾赦一颤,回过神来看看崔宇,一脸惊恐:“你……你……你要干什么?”这崔青天上辈子不会就是这样死掉吧?虽然他没玩过,可能开得起这么大场子的,背后肯定有人啊。
叛逆的废太子
常言道不作死就不会死,不对,不作死不疯魔。
新建的美人窟位置倒是不错,在巍峨的高山背后。外头不认路的压根寻不到地方。等穿过狭长的一段山谷小道,忽然间豁然开朗,一座灯火通明豪华的别院出现眼前,跟那啥《桃花源记》似的。
贾赦胡思乱想着给自己缓解缓解压力。他如今可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谁叫他摊上这么个青天师父。崔宇万一真因此牵出萝卜带出泥捅了什么人的利益被刺杀,一命呜呼,皇帝叔叔会伤心的。
“叔,我可只负责带您老进去。”贾珍看眼特意锦衣华服装扮的贾赦,再三说道。没办法,千言万语一句话,谁叫他贾珍摊上这么个叔叔呢!
“知道,拿出你荣宁街一霸的气势来。”贾赦唰得展开特意换的玉扇,悄声回了贾珍一句:“别怂。天塌下来叔罩着你呢!”
贾珍侧眸看眼细皮嫩肉手无缚鸡之力的叔,再想想自己好歹有些硬汉英气的面容面色,心理没好气的回了一句:“打小就诓着我给你打架,输了算我,赢了算你的。”
“嗯。”念着到底自己是晚辈,不好对叔叔发火,贾珍没好气的回头冷眸斜扫了眼带来的八个护卫:“你们给爷打起精神来。”
作为“护卫”之一的崔宇眸光时不时的扫过贾赦,发自肺腑的觉得泰兴帝有句话没说错,贾赦这心地是好的,只不过缺少个合格的引导人。
浑然不知崔宇所思所想的贾赦又行走了一段小路,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冷着脸看着门口拦人的仆从。
“二位爷,这是我们东家的规矩,不做官家生意。”
“瞎了你的狗眼,这是我叔!”贾珍冷哼一声,骄傲无比:“堂堂的京城四大纨绔之首!要不是我叔今儿受气了,爷心孝,请他来散散心,你以为你们这破窑子能得我叔莅临?”
“去把你们的管事给爷叫过来!问问是不是要拆了这院!”贾珍得意洋洋:“知道陈家的下场了吧?”
泰兴帝对陈家的处罚黄昏时候就人尽皆知了—陈家罪行曝光,被流放北疆;陈嫔打入冷宫。
“敢得罪我叔?!”
这话刚一落下,便有个管事惶急的从屋内跑出来,一脸卑谦道:“珍大爷息怒息怒,还望赦老见谅,这奴才脑子木不懂变通,赦老您能光临,是小店的福分,请里面请。”
贾赦冷着脸不说话。
“还不让这狗奴才滚下去,”贾珍怒喝道:“我叔就因为今儿受气了,才想着来玩点野的寻些乐子。可谁想到,老子费尽心机磨破嘴皮子说动了我叔,可你们倒好!”
训了一通后,贾珍靠近贾赦,用似乎两人能听得到的声音,说着悄悄话:“叔,您就疼侄子一回呗。我被我爹拘着,都好久没玩过了。而且真的,这地飙、车赌兽训、诫女、奴什么的可刺激,对了,还有拍卖会,不管是海外那些舶来品,还是……”
一直垂首的管事听到这话,眼角余光幽幽打量了眼贾赦,又看了眼极力推销的贾珍,心理微微松口气。也是,贾赦能有多少精明,哪怕中举为官,本质上还不是靠着父祖余荫?还是莫要让这叔侄闹起来,以免传到东家耳中。
一想起自家东家今日面色沉沉模样,管事当即顾不得其他,连连赔笑。
这边,贾赦借着展开的扇面,手指指扇子,打算见好就收。
贾珍见状,谄媚开口道:“叔,您不是想要王羲之题字的扇子吗,这也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