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感冒还没好全,早上淋了雨,下午又在稻田里泡凉水,晚上还只穿了件衬衣在外面呆了几个小时。
或许从晚上那会儿就开始难受了,偏偏一句话也不说,硬是扛到现在。
“秦琛,我头疼。”
“秦琛,我想喝水。”
“我走不动,能不能在卧室里吃饭?”
“秦琛,能不能让我抱一下?”
“……”
太多了,从前生病的乐初白,在他面前会卸下平日里孤僻的伪装,会依赖他,会闹点小脾气,会让秦琛又心疼又心软一片。
退烧药堪称安眠药,身后很快就传来了沉睡的呼吸声,秦琛转了个身,对上乐初白的睡颜。
借着小夜灯的光看了他一会儿,突然想起了什么,秦琛又掀开被子下床,在桌边捣鼓着。
再回来时,手里是已经撕开的退烧贴。
他跪坐在床上,俯身凑近乐初白,小心地把他的刘海撩起来,怕把他弄醒,每动一下就要停下来看一眼,最后慢慢把退烧贴贴在他额头上。
冰凉的触感让乐初白偏了偏头,苍白的唇间含糊地溢出一点哼声。
“为什么不要我抱你了?”
秦琛低声喃喃,在微弱的灯光下,脸一半映着光,一半隐于黑暗,神情显得异常落寞。
他再度探身,却在即将贴上乐初白的唇时又停了下来。
算趁虚而入吗?
沉思过后,秦琛退而求其次,在退烧贴上轻轻地落下一个吻。
脾气
这一晚谁都没有睡好,秦琛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莫名醒来,伸手去探探乐初白脸上的温度。
又一次转醒,窗帘缝隙已经透进了白色的天光,秦琛拿过手机点亮,屏幕显示现在是六点四十分。
其实很困,但睡也睡不好,索性睁着眼躺着发呆。
他翻了个身,瞬间怔了一下。
乐初白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此时正盯着他看。
不知道是没精神还是在发呆,他的眼睛似乎没聚集,像是放空了。
秦琛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你睡糊涂了?”乐初白幽幽开口。
“……”秦琛尴尬地放下手,“干嘛一直看我?”
“懒得翻身。”乐初白又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