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秦警官。”林舒啸夹着棉球擦了擦伤口的边缘残留的杂草与水渍,随后接过碘伏,把镊子还回去。
秦子寂一脸困惑。
“我……手抖。”
也不知道是天生手残,还是面对熟悉的人,恐怕弄疼了他,林舒啸没有逞强。
秦子寂便细心地蘸上碘伏,先围着伤口周边擦拭,试探地按压,“疼的话忍住。”
林舒啸轻轻把手放在宋放歌头顶。
就像是小一点的时候,小孩儿走夜路摔了,磕在路边的挖开的砖头上,带着一身伤找到他。
不哭不闹,但可怜兮兮的。
赶巧家里大人都没在。
林舒啸边骂他小孩儿淘气,边给他翻箱倒柜地找创可贴和酒精——那时候他还不知道消毒药物的区别。
宋放歌自己抹酒精抹得龇牙咧嘴,够不着的地方,林舒啸勉为其难地给他擦药,疼得他脸色苍白满头大汗,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
“别动,别动。上药养好了就不会痛。下回你可得长记性,再这么不照顾自己,我可不让你进门。”
像这样抚摸着他的头顶,把他按住,也是在安抚。
那时候如果用的碘伏就好了,至少不会这么痛。
宋放歌垂眸。
“小林哥……你今天……感觉还好么?”
林舒啸轻轻皱眉。
“今天早上到这儿的记忆……有点抽象。是不是你昨天给我接错了?”
“那不能。我昨天可是仔细把阴气还给你的。但不好说那个家伙来骚扰的时候是不是带了什么。”
“啧。”林舒啸看着伤口被碘伏涂满,仔细检查一番,确定没问题后,轻轻胡噜一把他的头发,“行了,先这样吧。谢谢秦警官。”
“客气。”秦子寂收好医药箱,拍了拍抱着他大腿的宇轩,“一会儿收拾好,八爷那检查完,我们走下去,大概十分钟的车程……可以吗?还是我再找人过来?”
宋放歌皮糙肉厚,“走过去就好,我没事……对了,秦警官,我把他认罪的视频发给你。”
柳八那边迅速调查现场,捡走了杀人未遂的凶器,看宋放歌正和秦子寂交代着正事,便把桃木剑交到林舒啸手里。
“那小道士好厉害的雷法。”他压低声音赞道。
在后面跟着的新时代新青年龚小豆不明所以,奇怪地挠挠头。
“那是。像他这么不要命的,才能臻至化境。”林舒啸嘴角微扬,说着玩笑似的话,心疼也是真的。
他把破破烂烂的桃木剑送回剑鞘,小葫芦一晃一晃地敲在他心口。
小道士命苦,他也算是看着小道士长大的。这小孩儿倔强,还总是心大,笑得那么没心没肺。
宋放歌赤着半身,和秦警官窃窃私语。
“武俊绅声称是梦中的黑影唆使,可就算没有谁唆使,这样的人也是会杀人的。事已酿成,两个受害者该早日投胎,而如此罪人,自有鬼神惩戒。只是幕后之人……”宋放歌调出一段带着声音的画面,“这个手机号,或许能查到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