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无话不谈,后来变得无话可说,祁舟觉得很别扭,所以他选择沉浸在自己得世界里,对信眠了解得越来越少,仅限于一声眠哥,直到近两年才慢慢好转,会跟他开玩笑会说些胡话,让人恍惚回到了以前。
信眠站在落地窗前,点燃了一根香烟,夕阳一点点下沉,黑暗慢慢笼罩,他没开灯。
黑暗里烟头的橙光忽明忽暗,他吐出一口烟雾。
朦胧中,他仿佛看见满世界血色。
耳边呼啸着警笛,他趴在雨夜得灌木丛里,喧嚣离他很远,黑暗离他很近,他意识渐渐模糊,仿佛黑暗将他吞噬。
指尖传来疼痛,信眠倒吸凉气,松了手。
烟蒂滚落脚边,信眠如梦初醒,大汗淋漓。
呼吸平复不下来,他踉跄的跑去打开了所有的灯,床头柜上东倒西歪很多白色的小药瓶,他一个一个抓起倒,总算倒出两粒白色药丸,就着不知道哪天泡的咖啡一饮而尽。
吃过药他感觉好多了。可药效又怎么可能那么快,只是他的心理安慰罢了,他的呼吸还是很急促,手不自觉地颤抖。
他拉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放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是刚上高一的少年祁二舟。
一手捧着排球,一手捞起衣摆擦汗。
这张是摆拍的。
那次生理反应过后,他对此念念不忘,一直在找机会想让二舟摆拍。
那天二舟刚入高中部排球社,说有一场内部的排球比赛邀请他看,他特地买了相机。
二舟刚比赛完,从场内朝他走来。
他叫道:“二舟,站那儿别动,然后撩起下摆擦汗。”
祁舟虽然懵但还是照做了。
快门闪下,动作定格。
少年的脸上是一边惊讶的瞪着大眼一边“面对镜头就要保持笑容”的模样,很滑稽,但在那个夏季是独属于这个少年才有的热烈,透过照片一路滚烫进信眠的心里。
所以,怎么能允许他眼里有别人。
事后,二舟找他要这张照片,他以自身身高优势举得高高的,二舟蹦跶起来也够不着,惹得他哈哈大笑。
二舟为此气鼓鼓好几天都没理他。
信眠思及此,心情大好,嘴角不自觉上扬了愉快的弧度。
可是……
信眠抚上左额那道丑陋的吧,心情又压抑了起来。
现在的他,二舟会嫌弃吧。
因为他出事后,他再也没叫过美人儿哥哥。
美人……
他记得那个唱歌的长得也很美呢。
信眠眸中闪过狠厉,二舟身边只有他就够了,小时候如此,长大了也一样。
手中的照片被越攥越紧。